文严文 《烟火 大雪 和你》(8)

“刘耀文，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走吧，去嘉陵江，去散心。
夏日的风那样闷热，亏的是夜里稍微凉快了些，刘耀文换好衣服和严浩翔在街上走着，他从没好好看过这座城市，原来还可以那样的安静。
江面微微翻涌，扑倒岸边的水声给安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些声音，严浩翔和刘耀文谁都没有说话，他们并肩走着，一同看着黑夜和江水，连带着天上的点点星光。
“是钱不够吗？我可以出。”
严浩翔道。
刘耀文摇摇头：“骨瘤，太晚了，来不及了。”
人世间最可怕的一句话，就是“来不及了”。充满了无奈和遗憾，充斥了对现实的无力感。
“现在走路已经很困难了，不久之后就走不了路了，再不久之后……就要彻底离开我了。”

严浩翔思考片刻，说道：
“回去上学吧，这是奶奶的心愿。”
严浩翔记得当时和奶奶坐在一起等刘耀文出来时，奶奶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
“耀文要是能和你一样上学就好了。”
刘耀文鼻头一酸，说道：
“我想陪着她，在这段短暂的时间里。”
严浩翔点点头。
刘耀文转过身，风吹起了他许久没剪的头发，凌乱的蹭着脸，他插着兜往后倒退着看严浩翔，还是像一个白面小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他道：
“快回去吧，风大，可别生病了。”
严浩翔偏过头轻笑了一声，他知道刘耀文调侃他看起来身子骨弱。
一个星期后，奶奶已经不能下床了，他爹自从上次离开再没有回来过，不知道醉死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