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福莫】莱辛巴赫的午夜（短篇）(4)

(The days belong to wizards and the nights belong to vampires.
But you belong to me this very moment.)”
洞口 Inception
“要来一杯吗？”
地上弥漫开的鲜血让他觉得诱人，但他还是收了收翅膀，踩过门廊地毯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刚才询声的来源此刻正坐在巨大宫殿中央的长桌的一边。这张桌子很长，长到坐在两端的人，可以透过落地窗看见不尽相同的夜色。
拜访者踏过宫殿里绣满螺旋花纹的呢绒地毯。随着一声响指，一杯酒出现在这一头的长桌上；随之出现的还有一块餐桌方巾。坐在对面的人又动了动手指，拜访者面前嵌着红宝石的椅子就被打开。他坐到了麂皮上，对眼前高脚杯中的透明酒精却看都没看一眼。
“我不是来参加宴会的。我是来杀你的。”
“不要这么心急。”对方似乎丝毫不意外。他动了动手指，高大橱柜里的几个酒瓶就飞出来，在客人面前转着圈。“威士忌，白兰地还是马丁尼？”

“我对不含血液的饮品不感兴趣。(I’m not keen on drinks without blood.)”
“啊，没错。(Hhha, No of course.)”魔法师挥了挥手，他眼前的酒瓶就忽地一闪。紧接着三股液体随着三个玻璃瓶的倾倒而流淌进他眼前盛着清澈液体的酒杯。没一会儿杯子里的酒就析出了颜色。窗外猩红的月光正恰好从云层后钻出来。虽然隔得很远，但这不影响魔法师欣赏这些美丽的红色——红色的美酒、红色的月光、红色的瞳孔。
月色晃着吸血鬼的眼眸，仿佛要吊着我们的吸血鬼，让他想起些什么。外头还是白天，但这位郡主怪异的二皇子、高明的魔法师，却像传闻的一样，把自己关在亲自打造的宫殿里，将里面变成了终日午夜。
“答案就在那杯血腥玛丽里。(Bloody Mary. The answer’s in it.)”对方说。紧接着他给自己的杯里也斟上了蓝色的鸡尾酒。
我们的吸血鬼于是喝下了那杯酒。冰凉的液体穿过喉咙时，他感到自己忽然被拉扯着丢入了一段泛着红晕的时间——像老照片一样迷迷蒙蒙，却包裹他如麂绒般亲切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