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赊刀人乱解》第1章 初见赊刀人(4)

我心事重重，越想越乱，在桌上草草扒了几口饭，迫不及待跑去老李头家里，看到老李头正在收拾散落一地的碗碟碎片。
像老李头这样的老人家，从小苦到大，因此格外勤俭。一些碗啊盘子能用几十年，豁了几个大口子也不舍得扔掉。
为什么这刀让老李头失去理智，愤怒到不惜砸了碗碟也要追着大壮哥打？和赊刀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一边蹲在地上帮忙捡碗碟碎片，一边开门见山地问：“李爷，你知道赊刀人吗？”
话音刚落，老李头方才捡起的一推碎碗又哗啦啦的掉在地上。他僵在原地，瞪大了布满血丝眼睛，直瞪得眼眶撕裂，鲜血混合着泪水从眼角淌下，在脸颊划出两道血痕。
“李爷，你……我害怕，呜呜……”我被老李头的反应吓坏了，差点哭了出来。
老李头愣了愣，颤抖着用衣服袖子擦掉脸上的两行血泪。在这一瞬间，他这明明是八十好几的人了，仿佛又老去了十岁。
“娃儿别怕，李爷不是坏人，”老李头的情绪渐渐平息了，叹了口气，道：“你……你想知道赊刀人的故事？”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老李头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缓缓开口道：“这些事情，我以前啊，经常跟人说道。他们，他们都不相信，说我老糊涂了啊，说我搞封建迷信啊。还要报警抓我，送我去精神病院……”
毕竟是在一个院子里生活的，老李头可以说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还不知道他么？
和身子骨一样，他的精神头也好得很，绝对不是得了老年痴呆、或者精神方面有问题的人。
所以对他接下来的话，我已经先信了三分，继续聚精会神地听着。
“这事啊，我已经很多年都没跟人提起了，我要是死了，这件事情跟我一块装进棺材里。也许，也许不是一件坏事啊……”说着说着，老李头又抹了一把眼泪。
“赊刀人啊，是一群怪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姓甚名谁，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何处，更没有人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他们总是背着一包刀具，走南闯北，翻山越岭，不论多么偏僻的穷乡僻壤，都能找到他们的足迹。对于他们的猜测，民间不知有多少种。不过他们，赊刀人啊，带给我的，只有无尽的苦难……不论是对我们，还是对赊刀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