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除夕(4)

夕顿时又沉默下来，知道她性子倔强，博士苦笑了一声：“在窗户那边看吧，反正也差不多。”
“好。”夕点了点头。
于是两人挤在窗户旁，隔着玻璃看那些烟花飞起，然后爆开。
博士本想问她为什么要关窗户，但心里马上想起看过的那些传说，里面曾说过夕害怕爆炸的响声。
“传说倒也不全是假的。”博士小声嘟囔道。
“你刚刚说什么？”夕有些茫然地转头。
“我说烟花真美。”
“大概吧。”夕说道，可那双红色的眼眸却没有放在烟花上，而是盯着博士。
刚刚吃完饭的他没有把面具重新带上，长久不见阳光的脸显得非常白皙，爆开的烟花将许多转瞬即逝的颜色染在那张脸上。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美感，让她不知不觉便入了迷，心想如果画下来一定会很好看，比什么都好看。
知道烟花即将燃放殆尽时，她才惊觉自己走了好久的神，而烟花已经结束，变成了一缕缕的白烟。
“结束了啊。”博士说道。
“嗯。”夕也回应着，语气里带着不难察觉的遗憾。

博士拉开了窗户，冬夜的寒风灌了进来，带着燃放烟花后特有的硝烟味。
“不过，没有亲手放一点，总感觉不太完整呢。”他叹了口气。
“抱歉，如果不是陪我...”
“不用道歉，因为我可没有怪你。”博士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而夕却觉得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
“那你是...”夕转过头去，一颗硕大的鞭炮赫然在博士的手里，引线燃烧着，滋滋作响。
博士看着眼前女子眼里的情绪，从疑惑到惊慌失措，还没等她做出反应，便弯起嘴角，轻轻把那颗鞭炮丢进了冬夜的风雪中。
“新年快乐，夕。”在那颗鞭炮爆炸之前，夕听到他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