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言组】寒苦（下篇）(9)

“我在。”
“我改变主意了，那武陵酥酥糕味道很好，你再去买一点回来吧。”
“好。”赤羽没有多问，临走之前回眸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轻声道，“阿言，若是不喜欢，不要勉强。”
“快去。”
赤羽离开房间。而等到她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时，言和才捂着小腹倒在地上，帷帽也随之掉落，而她也实在无法忍受那一口鲜血梗在喉头，猛得吐了一地，眼角、耳朵、鼻孔也开始流血，熟悉的寒苦让她蜷缩在地上，纵使青云洲炎热，也无法缓解半分。
是十二年前的毒，一分都没变。那个人，害她孤月宫所有人惨死的人，回来了。
眼眶里藏的也不是泪了，而是血，言和皱着眉，一声不吭，无暇顾及心头燃起的恨与愁，想要再拉回一些意识，却也只是徒劳。寒冷和苦涩将刚刚才尝到的一点点甜味全都赶走，言和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希望阿羽别被吓到。
言和失去意识前如是想到。
【8】寒苦
赤羽想去找那个老婆婆的摊位，到时却发现人已经走了，只留下一些糕点，她本要留下钱、直接带走这些糕点，可当她抓起糕点时，却闻见一点细微的苦味，这些苦味刚刚因为周围人实在太多、太杂而没有闻到，此时人都聚集到放烟火的地方，难免清冷，味道也越发明显、让赤羽熟悉。

这味道，是牵机……不好！
赤羽转头使轻功赶回客栈，而行人都与她反向而行，她匆忙翻身上屋顶，以求能少点阻碍，快点、再快一点赶到那个人的身边。
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很冷？是不是很孤独？有没有怨恨自己将毒药亲自送入她口？痛不痛？还有意识吗？自己……还有机会吗？
她看见远方有烟火盛放，七彩而华丽，远远地还能听见人们叫好，仿佛在嘲笑自己轻手将剧毒喂入爱人之口，何其刺耳？何其难听？不忍再看、不忍再听，只能一心赶路。
当她推开房门、看到眼前之景时，她一下愣住：她心爱的姑娘，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
“言和！”
她冲上去把她抱起来，眼泪止不住地淌，心里如针扎一般，她无助地喊着，祈求对方能给自己一点回应：“言和！言和别睡！起来！别睡……”
好在言和在她的呼喊下恢复了一点点意识，却也乐观不到哪里去，让赤羽生气的是，她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扯着嘴角笑得出声，脸上全是血，凄惨极了。
“你回来啦……”她清澈的蓝眸里是细碎的光，里面全是喜欢，还有痛楚。
“我会救你……我会救你！我们回魔教，让墨清弦来治！别睡，好不好……”她拉起言和，将她背着，感知重量时不由得一惊——轻得可怜，宛若一片薄纸，下一瞬就能乘风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