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同人】育成失败的故事（二十一）:黎明之前(5)

然后、他如愿以偿地看见了米浴的视线。小马娘向着看台、训练员站着的地方侧过头去，用她那只没有被头发遮住的眼睛望着他。
理不清的散乱发丝铺开在煞白的脸颊上，数不尽的雨痕从其中的缝隙中间流淌过去。穿破雨帘而终于进入他视野的、是一份充满了畏惧、困惑、悲伤与绝望的、凄然的注视。
“救救我。”
紫色眼瞳的边缘在雨中颤抖着、似乎传递着这样的话语。
她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呢？
他为米浴的这种反应感到困惑，为了确认，转头看向远方的揭示板——
2月21日的京都纪念。为了检验近两个月来的训练成果，训练员为米浴选定了这里，作为对目白麦昆作战的预演。在同样的京都赛马场上，用缩短到2400米的距离，来展示米浴在力量和速度的成长。如果能在这里取胜，不管是压胜也好，险胜也好，至少能证明米浴确实要强过从前的自己，向目白麦昆的挑战，也就更有底气了。
他从心底里相信米浴能赢。毕竟，她已经付出了那么多努力。
然而，在揭示板上，米浴的号码明明白白地写在第二位，距离第一名尚有半个马身的距离。
“……”
心脏有一瞬间好像停止了跳动，血液和理性一同凝滞在身体里动弹不得。然后，在重新感受到心跳的下一刻、所有本来消失掉的记忆全都像曾经褪去的海浪一样又打了回来，拍击在他的脑门上，让那时候的画面清晰地出现在他眼前。

在离终点还有一百米的地方，那个一路领放的马娘的身影仍然停留在米浴的前方。而她身后的米浴，步伐已经在无法企及的绝望之中凌乱不堪——她们之间的距离确实是在接近了，但只是很缓慢的速度而已。那时候他仿佛听见了米浴的喊声，但那究竟是燃烧斗志的战吼，还是眼见希望破灭的哀号呢？
他已经不会再知道了。在越过终点线的那一刻，半个马身的差距就永远定格在了揭示板上，那之后的所有渴望，悔恨，仍然保留的速度和没使出的余力，都已经不算数了。只要再延长一百米或许胜败就会逆转，可是已经没有那一百米了。
经历了五十多天。几乎是虐待式训练的米浴，还是没能跨越自己面前天生的障壁，中距离重赏无胜的记录仍然在持续着。曾经天真地接受过的、努力就一定有结果的信条，如今就像泡影一样在京都的雨中消逝了。
“米浴……”
在雨里停下脚步、向自己凄然回望的她，心中想的究竟是什么呢？
“米浴！”
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约定。他只想立刻飞到她身边去，就像更早的过去一样，用自己的存在给她以最低限度的安慰。在这种时候，如果连自己都不向她伸出同情的手的话……就再也没有谁能救她了。
可是、米浴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