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同人】育成失败的故事（二十一）:黎明之前(2)

正月还没过两天，他就带着自己的马娘又回到了训练场上。那时候几乎没什么人和他们抢场地和设施，全天想用什么就用什么。如果那样的日子能一直延续到四月，或许希望就很大了。当时他的脑海中想的竟然是这种事。
……
最初和米浴在那个明月之下约定的时候，他还未能完全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为什么不放弃就无法守护？为什么贪图温柔就无法胜利？
然而、在亲眼见证过目白麦昆宛如真正的天马一般的奔跑以后，想要放松的时候、想要笑的时候、想要睡觉的时候，她那时的姿态总会清楚地浮现在自己眼前。一从目白麦昆所给予的温柔乡中离开，意识到自己所肩负的责任，才明白过来，她的强大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多么沉重的事实。
你该如何战胜一个或许真的会长出翅膀的对手呢？
那样的问题无论何时都困扰着他。在所有应该在欢声笑语中度过，应该互相给予对方温暖与温柔的时候，他的心中只能感受到没有尽头的焦虑和恐惧，以至于他无法再拿出任何精力去关爱自己的小马娘了，无法发自内心地在她面前笑出来，无法摸着她的头告诉她没问题——就算她没说过那样的话，或许也会变成这种状况。
“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就什么都能做到”，能说出那种话，和会相信那种话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每次见面的时候，环绕在他与她周围的，只有沉重得让人什么也说不出的、凝固的空气。

要缓解这种感觉，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训练，训练，还是训练。
训练员总算能够理解、曾经米浴不愿意理会他的时候、她心里是种什么感受了。有些时候只是看着米浴在一圈一圈地跑下去都会让他觉得烦躁，一定要亲自冲下场去，用和她比起来慢得像乌龟爬的速度跟着跑，直到耗干自己那一点可怜的体能，两条腿失去知觉再也无法往前迈一步，胸中被血腥味的空气填满为止。那时候脸朝地面趴在草场上，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啃一嘴草皮的时候，才能真正在无可奈何中相信：为了能赢过她，我已经做了全部。
这样的行为没有任何好处。然而那时米浴什么也不会说，只会在完成了自己的训练以后，停下来站在这个看起来像是失了智的人身边，默默地看着他，直到他终于喘过一口气，弯曲手指抓住泥土，支起胳膊撑住身体，从地上一点一点爬起来，抬起头对她说：
“我们继续吧。”
然后他们就继续，直到哪怕再跑一步都成了奢望的时候才停下——米浴的耐受力很强，这个过程要花上很长时间，往往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星月都已升起的深夜。那之后她终于可以去休息——但也只有一晚而已。明天，等待着米浴的又会是新的训练项目，也许是游泳的心肺训练，也许是上肢力量训练，也许是腰腹力量训练，总之和昨天的跑步不同——其中的含义是，不管昨天双腿积累的疲劳如何多，今天也绝没有退缩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