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耳语(2)

“倘若夏明不是出现了幻觉，或者说他的幻觉，是因为这些灌木造成的，那我该怎么办？”
视频中的景象，夏明看上去是被吓坏了，导致神志不清。
假设不是夏明自身的原因，这片灌木丛，就显得不那么平静友善了。
牧雨蹲下身，摘了几片树叶嗅着气味，没发现什么异样。
附近还是有细微杂乱的窸窣声。
闭上眼，仔细辨识，牧雨恍惚觉得自己在空旷的广场中，身边或近或远的围着一群人，小声说着悄悄话。
怪诞的想法一出现，牧雨再看向四周，便觉毛骨悚然。
“这里不会真有鬼魂什么的……”
望了眼头顶的烈日，牧雨鼓足勇气，骂道：“管你是鬼，还是什么东西，都给我滚远点。光天化日之下，敢出来作祟，不怕烧的你们魂飞魄散。”
为了壮胆，他开始胡言乱语，把电影里看到的，关于鬼怪的知识，一股脑倒了出来，就差背一段《法华经》来驱鬼。主要是他没背过，也不知道内容。

大概是呵斥起了作用，似低语的碎碎念消失了，山谷恢复了平静。
抬脚再往前，身旁蓦地出现了戏谑的嘲笑。声音靠的很近，仿佛能感觉说话人的呼吸；声音又似乎很远，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它从何而来。
牧雨拿着半截木棍，慌乱的挥舞，却什么也没打中。
身边的笑声变得更为嘈杂，它们的嗓音与腔调，都各式迥异，一直牧雨在耳边回响。
这感觉，就如直播间那一百万人，同时在耳边嘲笑自己。
怒不可遏下，牧雨提高了声调：“喵的！滚，都给我滚。吓唬谁呢，怕你们我就不会来这。”
笑声戛然而止，像是真的被他骂跑了。
仓皇的心绪稍有松弛，一个声音又飘入他的耳中：“都快死的人了，不怕他变成了鬼，回来找你啊。”
那声音接着说：“见过那么多钱吗？你这样的虫豸，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