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之遥【原创】 文／晓暮(11)

“大家帮帮忙，把老人家抬上担架。”
08
那片黑色逐渐褪去，我睁开双眼，我只看到了一片白色，如同躺在雪地里，我觉得我浑身冰冷。
“嘀——嘀——嘀——”
这是雪花落下的声音，还是冰封的河水解冻的声音呢？
而我身上唯一温暖的地方，就是我的右手。
似乎有什么人握住了我的右手，紧接着，源源不断的暖流淌入我的身体。
那人在我的视野中逐渐清晰。
她穿着酒红色的齐肩群，花白色的长发披在后肩，脸上满是皱纹，就像是刀子在木头上刻下的一道道长痕，脸上还分布着不均匀的褐斑。
她看着我，看着我的双眸，看着我的心灵，朝我笑了，眼睛两边还添了几道鱼尾纹。她很美，笑起来的时候，她的温柔尽收眼底。
“冷吗？”她问道。
我忘记该如何发出声音，只是看着她，握着她的手，我想，此刻，我是温暖的，无比的温暖。

我记起了，她是谁。
她是我们家的女佣，不，不是的，她不是女佣，她是我的爱人——林卿兰。
我觉得，我的腹部在隐隐作痛，那是冰柱，那冰柱直接穿过了我的腹部。
我皱起了眉。
林卿兰握着我的手更加紧了。
“痛吗？”
我看着她，就这么看着她。
“护士，他很痛。”她看向别处。
“上吗啡。”
另一股暖流注入到我的身体里。
那冰柱在慢慢地溶解，直到变作一滩水，流向远方无尽的冰川。
林卿兰的脸逐渐模糊，我只感受到，她的手在更加用力地握着我。
雪下得更大了，连同寒风一起向我刮来，我觉得越来越冷，我看到在冰川之间出现了一条白色的隧道，它在向远方无限地延伸。
忽然，天黑了，我看到了银河，我看到了北极星，我看到了天狼星，我看到流星划过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