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拜年祭 | 论人魔的可兼容性（16-17）[含车慎入](11)

于他怀中，金一遍又一遍的念着他的名字，如在背诵祷文。临近绝/顶时，他仿佛还想说什么，却又咬紧了唇。只有呻/吟溢出。
当一切结束后，侧卧在床上，王子疲倦的合上了碧蓝的双眼，任由泪水因此滚落。他没有作出解释，格瑞也没有问。
魔族注视着爱人的面孔，以视线于微光中描摹着他的样貌。他知道最后只有自己会记得他。而他希望自己的记忆能捕捉到比一抹影子更多的什么。
很快，金的呼吸便变得平缓而安详。他睡着了，毫无戒备的姿态有着不符合他年纪的纯真。然而格瑞毫无睡意，也并不想睡。
只要睡了，再次睁眼时，便一定是明日了。
如果，明日不会到来。
那样软弱的愿望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幻想。明日终将到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光轮转，谁都无法阻挡。
他就那样疲倦而茫然的，注视着日光如浪潮般涌入房间，扫尽了暗夜的温度，淹没了金熟睡的侧颜。
想将他留在此处。想带他离开。如那日一般，去往再也回不来的彼方。比魔界更远，比海洋更远，在落日与浪潮的尽头，巨龙之后——

但自己不能那么做。
人类的王子已经一无所有了。他的生命属于凹凸王国，他的理想属于凹凸王国，他的幸福属于凹凸王国。自己不能夺走他仅剩的自由。即使这意味着，连他的自由，也终将属于凹凸王国。
还是心存侥幸，期望他能做出不同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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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凹凸王国国王驾 崩的消息传到时，王子殿下早已做好了启程的准备。他并没有为父亲的逝世做出过多的表示，只是带着略显落寞的谦恭微笑，向信使道了谢。
雷狮亲自将盔甲还给了他。在有些复杂的凝视了他一刻后，他开口。
“……谢谢。”是为魔王的青年如是说。
帕洛斯赠了他一本古书，紫堂幻准备了上路的食物，佩利为他牵来了马。
然后他们都陆续离去了。
只剩格瑞。他手中空无一物。自己是否应该带来些什么？这样想着，却又觉得可笑。这又不是值得庆祝的日子，要什么礼物。
金看着他，面上的微笑纯洁又有些悲伤。他兴许是在等自己的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