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

天渐渐冷了。人们都忙着准备团聚的东西，提着大包小包走过。
天桥下，一个乞儿把身子缩了缩。薄薄的报纸已经皱巴巴，身上的衣服也破了很久，面前的碗里还是没几个硬币。他没有腿，只能用枯瘦的手将报纸裹了一下，随后麻木地注视着来往的人。
一个刚买完菜往家赶的老人在乞儿面前停住，弯下腰像是要投一张纸币，却被身旁的年轻人拉住了。“妈，您被骗的次数还不够多吗！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者都是骗人的，别看他现在可怜，回去指不定吃香的喝辣的呢。”老人还想说什么，踉踉跄跄，乞儿听见年轻人说着“你不懂”、“诈骗”、“利用同情心”等字眼。老人在年轻人的拉扯下渐行渐远，乞儿渐渐只能听见年轻人的声音，而听不清他说什么了。
一对夫妻从乞儿面前路过，手上拿着喜气等纸袋。女子犹豫了一会，身边的丈夫从手机里抬起头，随后催促她赶紧走：“别看了，身上一股味儿。再不快点就赶不上回乡的火车了。”女子在丈夫劝说下放弃了给乞儿钱的念头，但还是转了一圈才作抱歉的样子，说：“身上没带钱，本来想扫码，你也没有二维码，只能算了。”女子的声音很轻，像对乞儿解释，也像说给自己听。随后便随丈夫一起赶火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