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贝］《偿还》(4)

乃琳走近，看见床上拱起一个小山包，突然想起贝拉常常把自己蜷起来睡觉，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兔子。
她惹人怜爱的小兔。
乃琳把粥放到床头柜上，转身轻轻坐在了她的床沿上，借着门口透进来的微光细细地描摹贝拉的眉眼。
她半张脸都陷在了被窝里，因为鼻子不通气微微皱起眉，看上去睡得不太踏实。
“贝拉，起床了。贝拉。”她用最温柔的嗓音叫她。
【3】
她睁开眼，面前坐着个人。
“……你进来干嘛。”她说话的声音有些低和沙哑，尾音微微上翘，好似在撒娇。
乃琳的语气柔和：“快到中午了，我煮了粥，你吃完粥把药也给吃了。”
“哦。”她回，然后缩在被窝里看着乃琳，好像在问“还有事吗？”
“……哦什么，起来了。粥放在这里了，趁热吃了。”乃琳和她对视几秒，忽地伸手去把她额前遮挡着的头发撩开，露出她的眼睛来。
她下意识地侧过脸靠了靠那只手，便见乃琳迅速地收回手，若无其事地起身，说：“我去给你泡药。”
什么嘛。贝拉撇了撇嘴。
可是好像又有点不一样。她又提了提嘴角。

她起床刷牙洗漱，把粥喝完后又躺回床上。
这时乃琳又端着杯子进来了，还拿着两盒药。
“先把感冒冲剂和退烧药喝了，你喉咙痛不痛？”她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贝拉没躲，眯着眼睛说：“不疼。”
乃琳把杯子递给她，嗓音依旧温和：“不疼就好。药不烫了，快喝了。”
她坐起来，就着乃琳格外含情脉脉的目光喝药，不小心呛到，咳嗽了两声，乃琳便伸过手来拍拍她的背。
一切美好得像镜花水月，这人明明之前还处处躲着她。
“……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贝拉突然说。
乃琳抚着她背的手顿了顿，收回去，然后贝拉听见她回答：“不能。”
“你是我们的队长，你生病了，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
是啊，乃琳的温柔又不只对她一个人，队内生病了她都会照顾的，又何必多想。
她向来不太能体察别人的心思，示好也罢敌意也罢，贝拉总是反应慢半拍，或许她唯一在乎的，就只有跳舞。
“还困吗？”乃琳把杯子放到一旁，问。
她点点头，躺了下去，乃琳帮她把被子往上拉，直到盖住她的下巴。
她就这么睁大眼睛看着乃琳，好像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