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贝］《偿还》(2)

乃琳坐到另一边去，把她受伤的那只腿搬起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贝拉抿了抿唇，有点不好意思，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我自己来吧……”
但她的话明显被当成了耳旁风，乃琳顾自把她的腿往下摁了摁，等到她认命地停了动作，才拿纸巾小心翼翼地将流出的血擦去。
她垂着眼睛看拿着棉签谨慎地把药往她腿上涂的乃琳，眼睫毛好长，贝拉心想。
“痛不痛？”乃琳抬眼问。
她摇了摇头，示意乃琳继续。
乃琳上药时动作轻得好像她是一件珍贵的易碎品，眼神里满满都是心疼和在意，她一时动容，可脑海里莫名又浮现出乃琳平时对其他队友的态度，她从来都是这样温柔，温柔得这样残忍。
“量过体温没有？”乃琳问。
贝拉点点头，说：“37.9℃，一点点烧。”
“杯子都拿不稳了，怎么不叫我？要是水没拿稳被烫伤怎么办？”乃琳的语气中带了点埋怨。
贝拉放在身侧的手攥紧了睡裙，碘伏涂上去凉丝丝的,有些许刺痛感，或许是生病时情绪不稳，一股难言的委屈突然涌上心头，她说：“我又没让你管我。”说完，她把放在乃琳腿上的小腿挪开，放到地上。

乃琳诧异地看向她，拿着创口贴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你到底怎么了？”乃琳靠她近了点，还伸出手去想摸她的脸，她这才发现有一滴眼泪滑落脸侧。
“我怎么了你不是很清楚吗？你是不是很享受看我这副狼狈的样子啊？”她盯着乃琳的眼睛，哽咽着反问。
贝拉看见乃琳脸上的惊诧，匆忙低下头，不再去看她，说：“我回去了。”
话毕，她匆忙拿过乃琳手上的创口贴，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往楼上走。
她能感觉到乃琳注视着她的背影，很久很久。
【2】
其实乃琳一整晚都没怎么睡，一闭上眼睛她脑海里就浮现出贝拉昨晚拉着她衣角的样子。
天气冷，贝拉小巧的鼻子都冻红了，她忍不住抬手去把她的围巾整了整，遮住贝拉的下半张脸。
“怎么了？”她勉强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贝拉见她这样子，脸上有一刹那的黯然，随后很快消失，松开了拉她的手。
“……没事，我回去了。”贝拉的声音闷闷的。
“诶，拉姐，你不和我们去吗？天这么冷，吃点热的多舒服啊。”向晚和嘉然勾着肩走出来，看见她们，凑过来问。
“你们去吧，我有点困，先回去休息了。”她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