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是神才干的事(10)

无数的景象在我眼前不断穿梭，他在警校时候的样子，他笑着和我表白的样子，他说完成任务以后要娶我的样子，他用口型和我说对不起的样子，他向我开枪时的样子，以及在我倒在地上，头被撞到之后看到他在车上离开的样子。
朦朦胧胧的记忆，渐渐清晰了起来。
“马嘉祺！”我喊着，难怪看见他就觉得很熟悉，难怪。
原来，是你啊。
原来，你的爱人，是我。
对不起，我都忘了。
“马嘉祺，我声嘶力竭地喊着。”我使劲挣脱了束缚，向他跑了过去，期间被打了一枪，伤在了胳膊上。我按着胳膊跑到了他的跟前。
我按着他不断出血的伤口，哭了起来，“马嘉祺，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他还有最后一口气，撑着将自己已经满是鲜血的手慢慢放在了我的脸上，他气若游丝，轻声地说道：“我爱你。”一字一顿，像是要剜开我的心脏一般。
“我没有叛国，没有。”他说着渐渐没了力气，头向一侧摆去，突然睡着了。
“马嘉祺？”我试探着问道，颤颤巍巍地探了他的鼻息。
他死了。
没了呼吸。
我的世界就好像瞬间黑暗了一样，我怎么也看不见光了，渐渐地我也倒了下来，天空明明刚刚还是蓝的，怎么一瞬间黑成了这样。

他的身体不再暖和了，许是流了许多血的缘故，渐渐冰冷了起来。
他太瘦了，骨头硌得我生疼，一定是这样，我才一直不断地流眼泪。
渐渐地我觉得自己也像死了一般，什么都看不见了。
等我醒来时，人是在医院里，一直在做梦，不停地梦见他。，他一直笑着在叫我和他一起。
“醒了?”循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已经有些年龄的警官，穿着警服。
“他呢？”我带着呼吸面罩，嗓子沙哑不成声。
“死了。”那个警官说道，他也很是悲伤的样子。
“葬在哪里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镇定了下来，无悲无喜。
“烈士陵园。”听得这几个字我一下子哭了出来。
他回家了，他终于回家了。
“他有没有留话给我。”那个警官突然问道。
“你是他师父？”我试探性地问道。
他点了点头。
“他说他没有做叛徒，幸不辱命，没有叛国。”我哭着和他说道。
他听完也已经泣不成声。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他一直敲着自己的脑袋，不断地责怪着自己。
是谁的错呢？好像没有人有错，可是悲剧就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