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镇》番外二（月下烛火现代衍生）(3)

武攸决向来缺少共情能力，也不懂怜香惜玉。那护工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出头年纪，他丝毫不客气：“看来疗养院的管理还是太松散，家属送来的东西都填了别人的肚子。”
那姑娘刚给照顾的老大爷擦完身，原本是切了苹果用勺子刮成果泥喂老人吃，剩下半个不想浪费，就拿在手里边走边咬，走到门边正巧碰见武攸决等人在聊天，觉得有趣，停下来多听了两耳朵，谁知就被人阴阳怪气说了一嘴。
她倒也不是个息事宁人的个性，当即呛了回去：“关你什么事啊，吃你家大米了吗，大叔？”
武攸决杀伐多年，头一回在个小丫头片子面前吃瘪，愣在当场。倒是武思月觉得新鲜，补刀一般偷笑出声。他俩身后懵懂糊涂的奶奶此刻认出人来，站起身拨开二人，边走边从衣兜里掏出两块花生牛轧糖来，“梅子啊，来吃糖……”
原本鼓着面颊对武攸决怒目而视的姑娘瞬间变脸，嘻嘻笑着朝武奶奶蹦来，短俏的马尾在脑后欢快地甩动，像某种小动物。
面对眼前一幕，直男没太多想法，武思月却五味杂陈。奶奶如今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而她与大哥因为工作的原因，几乎没办法陪在她身边尽孝，眼下有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似乎正在替代她的存在，成为老人余生不多的陪伴和宽慰。

这么想着，武思月看对方的眼神，多了些和善的探究。探视结束后，她找了个理由拉着那姑娘聊了好一会儿，直到武攸决不耐烦地摁响汽车喇叭，她才依依不舍地和对方告别。
“干什么呢？”等人上车后，武攸决皱着眉问。
“了解些情况。”武思月取下背包，随意地搁在膝盖上，“这姑娘不错，我喜欢。”
回想起刚才那龇牙咧嘴的模样，武攸决嗤之以鼻，没发表言论。
“比我小两岁，硕士在读，嗯……社会学科的，好像是研究人口的……反正听着偏门，说是为了课题来疗养院，顺便赚点零花钱……”武思月分享交流成果，用一句话总结，“挺有意思一小姑娘。”
“呵，看来我们对有意思的定义截然不同。”十字路口，武攸决踩了刹车，随着收音机里传来的音乐节拍，食指叩着方向盘。
武思月奇怪地上下扫视他一轮，说道：“哥……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她眼珠子转动，思索着一个合适的词语，“好像突然活了似的？”
武攸决闻言啧了一声，伸手一掌拍向她后脑勺：“拐着弯骂我是吧？”
他手上收着势，武思月却机警地缩着脖子躲到了窗边，嘴上还在调侃：“你说没意思，可人梅子觉得有意思，她还问我要了你微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