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宅】晚宴(6)

“你很高兴？”指挥官用陈述的语气说出了问句。
“是啊。”美丽的眼睛里噙着笑，提尔比茨无奈道，“稍不留神就原谅她了。”
“我想我就在这里结束。”俾斯麦合上报告夹，向台下鞠躬致谢。
一阵持久的鼓掌声后，人群纷纷向台前涌动。提尔比茨没有给卷进去。她远远观望着，目光中闪动的全是关于信心和未来的。而指挥官则温柔地笑着，看向提尔比茨：身旁的这位姑娘，终于在忠诚与爱的夹缝中羽翼丰满。
“舞蹈……？……不，我并不是在拒绝，只是，过去从来没有人邀请过我。”俾斯麦微张着嘴，略显吃惊地看着欧根亲王。
“不可以吗？”欧根亲王以手指唇，戏谑地调笑道。
合理的邀请俾斯麦自然不能拒绝，于是她左手握着权杖背向身后，弯腰屈膝朝欧根亲王递出右手：“美丽的亲王殿下，可以与我共舞一曲吗？”
欧根亲王巧笑嫣然，将左手覆上那只沉寂在半空中的素手，把人拉入舞池。她们的身姿交缠、裙裾飘飞，像两只美丽的墨蝶在晚风中翩迁——那不是静态的，而是动态的美。它反映一种无限增加的默契，独属于宰相和她的副官之间。
落在提尔比茨的眼中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她瘪了瘪嘴，朝桌上的甜品扬了扬下巴，嗤笑道：“指挥官，难得的宴会，也不必太过焦急，先一起吃点什么吧。”

身边人又显得高冷了，指挥官也不想点破，随她去了。
一曲舞毕，皇家的胡德上将继而向俾斯麦发起邀请，俾斯麦又携着胡德步入舞池。两人均有一头柔软厚密的金发，在灯光汇聚处披散下来，自有其和谐性。看胡德在俾斯麦怀中折纤腰，长裙袅袅，两人贴面靠得极近——俾斯麦的笑含而未露，倒显得格外深情；而胡德目光灼灼，像是灵魂被激起一阵不存在的颤栗。
拍拍手上沾上的饼干碎屑，提尔比茨状若不经意地轻哼一声：“舞蹈的邀请络绎不绝啊，指挥官。不如，我也请你跳一支舞吧？”
除了点头好像也别无选择了。
转了几个圈圈后，感知不到她的怒意了，指挥官才抬头仰望提尔比茨，微步腾挪间问到：“你明知道她不会来邀请你，为什么不主动出击？”
“等待着她来邀请我，而不主动去找她，算是我作为妹妹的一点坏心眼吧。”提尔比茨对指挥官眨起一只眼，白色礼服的褶皱保持着高速的流动，“毕竟，她才是姐姐，不是吗？”
“你对她还抱有期待？”
“我习惯于等待。”提尔比茨露出温暖的笑容，“其实，我也不知道和姐姐有什么可以聊的话题……不过，这一次，我们不缺时间。所以总会有话题的，不是吗？”
现实的人具有想象力，就会把美好的感觉真实化，提尔比茨亦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