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欢愉(下)(8)
“没有。”碧落说。
“其实我在来时,就有预感,你可能会出现。”为自己能猜中而感到开心的贝娜蕾特说,“你会问为什么我这么想,因为你,”她示意碧落看向屋里的落地镜,“这里有不少震旦的瓷器,人们势必会对那的人产生好奇,你符合他们的要求,这的人都在追寻全新的体验,你拥有满足他们需求的潜力。”
去参加这种宴会,你可得注意,也许是幸运,更可能只是个笑话。碧落想起了来时车夫对自己说的话,结合他们的态度,与贝娜蕾特话,她彻底懂了。自己受到邀请,不过是给这些人的狂欢带来新颖的乐趣,宴会中的调味品,就和那些舞娘一样,搭配上异域的服饰、舞蹈、歌词,给急于猎奇的人一种全新的体会,而自己,肯定有人想透过自己的身体去了解东方女性与西方的不同,该死,你们别想了,把我逼急了,真现出原形,看我不吓的你们这些家伙瑟瑟发抖,什么欲望,什么欢乐,什么追求,全没了,你们只剩下求生的恐惧。
“看来今天我是最多余的。”碧落说,“你不是头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对吧。”
“对。”贝娜蕾特说,每当有这种聚会,她们这样的人,有时是跟情人,有时是被挑选后送到这来,去迎合那些人的各种爱好。“我这是第三次了,”她把视线从碧落再次转移回床上,纤细的手指顽皮的滑过凌乱的床铺,最后来到依旧保留着脑袋形状的褶皱的枕头,上边沾着几根头发。她似乎还在回味之前的感觉,“你刚才看见他了吗。”
“看见了。”碧落说。
“他叫休·爱泼斯坦,富有的老伯爵,也是这座大宅的主人以及派对举办人。”贝娜蕾特说。
爱泼斯坦出生即比别人富贵,仰仗着祖先的功勋,以及后人的持家有道,到他这代,已经积攒了不少财富。每年各类收益加起来要有几十万,足够他挥霍的。起初他还是以标准的绅士作风要求自己,虽然偶尔闹闹花边新闻,但从没有出格的事,“爱泼斯坦名下有一家从事鲸油的贸易公司,你知道鲸油是怎来的对吧。”
“知道。”碧落说,那意味着一艘出海的大船,在外漂泊几周或更长,期间要设法找到鲸鱼,狩猎并提取被称作‘油腻腻的运气’的鲸油,鲸油被带回陆地,用于制作蜡烛,润滑剂等其他工业用途。捕鲸业养活了不少人,这点人尽皆知。碧落在往返东西方的途中,也偶遇过几次捕鲸船,在看到自己是龙后,捕鲸船通常会识相的赶紧离开。
“大约5年前,也许只是闲的,爱泼斯坦突发奇想,登上了自己公司的一艘名为阿卡拉斯的捕鲸船,打算亲自去看看捕鲸的过程。”贝娜蕾特说。在早期捕鲸是有风险的行业,凭借硕大的体型,鲸鱼完全能将技术不发达的人类连人带船顶翻,让他们葬身大海,可如今,除了船体略微受损,最后惨败的只会是鲸鱼。想想看,待在一艘几十米长,重约240吨左右的三桅帆船上欣赏捕鲸,能有什么风险,撑死被海风吹掉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