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福莫】新物使用守则（短篇）(2)

“这不是跳过早餐的理由…”夏洛克显然还没睡醒。支支吾吾地想把他带倒睡回笼觉，却一个翻身直接掉到了地上。这一摔倒是让他彻底醒过来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左臂被挪动了下位置，然后身后就传来了无情的关门声，以及一句被撂下的话：
“不许偷懒。”
夏洛克想起了，自己昨天是被罚睡在了单人小床。他甩甩头从地上坐起来，这起“分床事件”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在一旁的大床上看着他，手里还握着一块新鲜的松饼，正摇动腮帮子，一脸无辜地嚼着。
“去外面吃，思维普。”他把那只小松鼠揪起来，打开客厅门放在地上。悬在半空中的时候它还在嚼饼干，碎屑掉得床单、地板上全都是。
他先是去冲澡。脱外衣的动作又带来了一次手臂的疼痛，露出左臂上的纱布时，夏洛克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这绝对是他们交往有史以来威廉用力最重的一次，他感觉光是一根棉签就快把他戳散架了。被包扎好摔下树造成的划伤后，他又花了整个下午收拾威廉乱成一团的办公室。尽管他在威廉下课后试图把他支开去别地，但一眼就被看穿了猫腻。打开办公室门的时候，试卷和文件散得满地都是。那时思维普在笼子里一脸无辜咀嚼的表情，同今早一模一样。

他把那块纱布小心撕下来。虽然是昨天下午整理完后被发现伤时换的，过了一宿却还格外干净。伤口已经止血了，留下一层淡淡的痂口，他避开伤口盥洗完，打开房门看了一眼思维普。玄关的纸框因为开门的风掉在地上。思维普已经从地上爬到了房门口的橱柜，用小眼睛瞅着夏洛克——手里的松饼刚好嚼完。它左右看了看，又望着夏洛克动了动胡子，显然是还没吃饱。
“叫廉回来后再给你拿吧。”他又砰地将房门关上，以免它窜进房间来，在此刻乱糟糟的地上又增添点饼干屑。思维普总是爱闯祸，只有在家里时才格外安静。他庆幸在家的时候他不用上蹿下跳地去捉他。房间里有一具专为它修的爬架，以免它成天想着野外那些高高的树。
他拿起水管，冲洗浴缸的水渍。水流哗哗地打在瓷壁，又打着转钻进了下水道口。他想起刚同住的时候，威廉每天都要冲洗所有的瓷砖和镜子，然后擦得一尘不染。那时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生活价值的差异——威廉总是试图保持一切的干净整洁如新，而他根本不习惯于那么频繁的清理。在221B的时候，都是哈德森太太替他打扫屋子。当威廉第一次强迫他做完大扫除后，他在第二天花了好久找委托的案卷。换做平时，他可以在乱糟糟的桌子上一下就摸到位置——因为它总是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