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漏 一卷（7）

“不可思议。”
“是啊。”
“奇怪。”
“是的。”
对坐的两个人一个摇头，一个点头，很一致的抱着双手靠在沙发上。
沙抽出一只手揉着太阳穴：“你确信你没做梦，或者我没在做梦？”
何守时也抽出一只手，摸摸胸前口袋，却发现空空如也，叹了口气：“我希望我在做梦，然后你给我一支烟。”
“这个月没有预算了。”沙毫不留情的说。
何守时闭上了眼睛：“连做梦都是这么残酷啊。”他把两手枕在脑后：“你说，一个小偷发现自己偷到的是不值钱的假货，他接下来会怎么做？……扔掉，烧了，用脚踩，骂人，发泄一通。”
“一个雅贼，会留着自己欣赏。”
“不，不，不。真正的雅贼只会偷真品。而且，当发现自己偷到的是赝品，这种事实是对自己鉴赏眼力最大的羞辱。一个有骨气的雅贼会羞愧欲死的，更不用提把赝品挂在自己家墙上了。”
“怎么一副你很了解的样子？”沙瞟了何守时一眼。何守时不自在的移开视线避免对视。“你觉得齐小虎不是雅贼？说不定是个很想得开的雅贼，弄错了就弄错了，大大方方的认错，做出专家都自愧不如的行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