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漏 一卷（6）

两个年轻保安抬着那幅惹来无数麻烦的画。
“我真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这到底是咋回事。”小林昨晚回家去了，没参与后来的保安队一夜醉酒。今早一来就被告知失窃的画居然出现在保安室。这会儿跟小程按队长吩咐抬去给有钱的失主董老头。
“哼，我也想不明白。大概是不好出手吧。”小程啧着舌头，眼睛充满了血丝。昨夜喝得太多了，现在还没怎么清醒，总觉得还在做梦，一个违反常理的美梦。“哪个傻瓜会把一大笔钱偷了又送回来的？”
油脑门跟在两人后面，喜滋滋的说：“小偷脑抽了嘛。不管怎么样，我们饭碗这下子是保住了，天大的喜事啊！”他衣服上还留着队长赏赐的脚印和晚上留下的酒渍烟灰，和小程两人被队长严令不准进董老头的屋子，免得让人生厌。队长本人则因为极度疲累后的身体实在撑不住大悲之后大喜的冲击，简单交代后就躺倒了。
面前突然有人拦住了去路。
一个个子中等的中年男人，长相是典型的大叔样，皱巴巴的衬衫，不修边幅的样子。黝黑皮肤，体格健壮，像是乡下刚进城探亲的。只有带着眼袋的黑眼珠子发出的锐利光芒让人不觉得这只是个路人甲。
看着这副跟高档住宅区完全搭不上边的长相打扮，小程毫不客气：“你是什么人？这里不是公园，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来的。”苦于手上没空，不然就动手拖他出去了。
这人态度丝毫没有慌乱或者不自在，看了一眼小程抬着的画（现在已经又包好了）：“哦，画已经送回来了啊。”口气淡得仿佛这事他早知道了，不值一提。
还没等小林他们反应过来，这人掏出了警员证：“这幅画是罪案很重要的证物，现在由警方扣留取证。”
保安队三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