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中】红色气球·上(2)

王耀摸摸修狗耷拉的呆毛表示安慰：“没关系，大不了明天叫你的学生来弄，就当这是他们的期末作业之一，没有人敢对学分说不行。”
“对，就让那几个总是最晚教论文的人来！”阿尔弗雷德格外激动，“那必须是伊万·布拉金斯基这个该死的俄国小子！你知道我上次催他交论文，他给我邮箱发了什么吗？你绝对想不到！他发了五千字的《汉堡是最垃圾的食物，特别是made in America》，我当时只想冲过去打爆这个俄国佬的脑袋！”
那个浅金发的俄罗斯男生吗……王耀总是把他和北极熊联想到一起。
话说回来，论文！阿尔弗雷德一想到这个，顿时垂死病中惊坐起。他看看王耀，又看看满桌的白纸，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明知故问：
“耀，你今晚男朋友陪不陪你啊？”
“傻逼，我哪来的男朋友？”
“那你就是今晚有空咯？”
“嗯哼。”王耀皱眉，一对上阿尔弗雷德一副坏事得逞的眼神就感觉不对，瞥了眼他的“狗窝”，果然……

“让我帮你改论文想都别想。”
“拜托了拜托了耀～”阿尔弗雷德把一个热的香气扑鼻的苹果派放在他桌前，冲他眨眨眼睛，“主要是亚瑟今晚在家里等我，我们每年这个点都要一起看《恋恋笔记本》的，他是个很喜欢仪式感的人……”
“就改一份！下次我俩请你吃饭偿还你！”
王耀看着阿尔弗雷德像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心软了，无奈点了点头。
“耶耶谢啦！耀你真好，什么样的男人能配得上你啊？”
“妈的你少废话……”
唉，终究还是他老·终年单身·孤寡节日人·王一人承担了所有……
咖啡早已凉了，王耀抿了口。他目送着阿尔弗雷德离去的欢快背影，咬下一口苹果派——甜得发腻，必定是亚瑟的杰作。归家人的欢快歌声伴随着一盏盏黯淡的声控灯，消散在临近年末的寒冷冬夜。他再一次感受到窗户缝隙的寒气。
诺大的空间里只剩下钢笔摩挲纸张的沙沙声。这明明是一篇关于机械的理工论文，可读起来却莫名有一股托尔斯泰的味道，王耀莫名挺喜欢这样的文风的，试图往前翻几页找到这位大文学家，却被窗外的碰撞声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