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凡：杀意交错（连载之二）

二、
雨渐渐小了，姜律风扯下头上蓝色雨衣的兜帽，双手插在裤兜里，低头望着溅满鞋面与裤腿的淤泥出神。
瓦头村位于城南分局辖区的最边缘，姜律风此前从未来过这个地方，但采石场周边的地形他却能说个大差不差，这全仰仗于他没事就喜欢研究辖区地图的习惯。视力上的缺陷让姜律风更加依赖自己的记忆，这也是为什么当马勤带着一个瘦高青年走过来的时候，他能一眼认出那就是之前在报纸照片上见过的总编孙不平。
“这位置可够偏的，平常人轻易还真走不到这儿来。”说话的时候姜律风并没有去看孙不平的表情，而是端详着那片被黄黑色警戒线封锁起来的案发现场。这是一片废弃多年的石崖，十几年前这个采石场称得上是瓦头村的支柱产业，后来要保护环境不让随便开山采石了，这片场子也就渐渐没落下来，到如今老板也早不知所终，只剩下变成了地名的“采石场”，还鲜活地留存在当地居民的口中。
“昨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回来祭拜，原本是打算昨晚回城里的，但遇到了大雨，路不好走，我就在村里的祖屋住了一晚，今天早晨走之前突然想起了这个地方，想着难得回来一趟就想过来看看，然后就发现了那具白骨。”相较于姜律风带些掩饰的旁敲侧击，孙不平的回答一板一眼周密纯熟，显然是提前打好了腹稿，对警察要问的东西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