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4)

（——一桩很久之前的案件吗？）
虽然这是一句疑问句，但我的眼神无比坚定。
秋季来临了。
秋是我最喜欢的季节。我享受在秋意渐浓的街道上漫步，一面感受略带寒意的秋风拂过面颊。古今多少文人墨客都爱吟秋诵秋，我不懂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浪漫，但多少能体会到一点共情——秋独有的萧瑟和落寞，仿佛万物都要在金黄的夕阳下燃烧殆尽，走向终结。
秋是是在我记忆中母亲陪我度过的最后时光，也是象征死寂的冬最后的前置乐章。
我就这样心不在焉地漫步在街上，放任脑子中思考着杂乱而又无意义的东西。
北原的介入对我的调查起了极大的作用。他利用家族的人脉资源，收集到了各种各样的信息和线索。我们一起探讨，如同私家侦探一般翻来覆去地查阅那些相关的报刊，报导和资料，真相就在我们的努力中逐渐清晰。
是的，夺走我唯一亲人的凶手马上就要露出水面了。
而且我的预感告诉我，那个日子就在今天。
就在放学前，北原给我发了信息。
他告诉我，我们的所有努力没有白费，我们的调查有了成果。为此，他要给我一个“惊喜”。
把复仇称作一个惊喜，是北原和我开的一个小小玩笑，也是他理解我心情，对我表示认同的最好证明。

我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北原功不可没。自从他答应了帮我调查以后，从没有抱怨过一句诸如“好多资料啊”“这不可能找到的吧”之类的话，还努力地安慰我，告诉我不要心急，帮我找出疏漏。
我告诉了北原我所有的故事，包括失去声音的原因，母亲的离去以及复仇的计划。
他一直在静静地倾听。
当我抑制住悲痛努力以平静的姿态写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对我说：
“鹰宫同学。”
“说实话，当初承诺帮助你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这么多。我只是单纯在想，帮助一个面露无助的女孩子是一个男士义不容辞的责任。”
“但是现在，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你说——”
“——”
“——请尽情地依靠我吧。”
他说完这些话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马上羞红了脸，然后语无伦次地嘀咕着什么“我在说什么啊”“请你当做没有听到”之类的话。
我看着他，忍不住笑了。
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关于鹰宫爱莉和北原瑞文是否真正在交往这一话题还在校园内不断传播，但是我已经不在意了。
因为，如果有可能，如果有可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