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美琪疑案 芳青友情向】旅途(2)

周芳挑了挑眉，心想刘青春不会连眼镜都忘了怎么用吧。
还好他很快就戴好了眼镜。周芳又给他推过去一本书。那其实是伪装成书的案件资料，她从AB那搜集来的。透过眼镜可以看到她的批注和圈圈画画。
刘青春马上切换到推理状态，习惯性地拿出钢笔边看边写。
周芳瞟了一眼那支笔。王勇送的。
他们很久都没再说话。
“幻幻回来了，你知道吧。”吃午饭的时候，周芳顺口提了一句。关于金凤凰的情况她已经写在资料里了。车厢毕竟算不上一个方便说话的地方，所以她没有直呼其名。但话出口的瞬间，她反而觉得更奇怪了。金凤凰……金、凤、凰，她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这三个字。她本该把她的样子深深刻在脑子里，这个从前就把姐姐从她身边夺走的人，这个曾经逼问她无字竹简下落的人，这个给无数黑暗组织提供帮助的罪大恶极的人，但她不记得了。
也不知道是脑子里的肿瘤把记忆都给挤出去了还是怎么回事，她只记得一个模糊的人影、暗红的密室、火光、剧痛、窒息和朱孝坤把她拖出密室时陌生的移动感。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上次见到朱孝坤又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刘青春嚼了几口嘴里的饭，闷闷地应了声“嗯”。刘青春也不太想提金凤凰。阿加塔给他指过破案的两条路，一是再见到金凤凰，二是当上局长。他的第一反应是，金凤凰一定掌握了重要情报。如果不见她，就要动用更大势力才能得到同样的情报。至于金凤凰本人，他倒是没有想太多。但最后，他没有去见她。甚至也没有顺着地下河的线索，去和南河汇合。

偏偏周芳一句话叫他去叶卡捷琳堡，他就来了。
他甚至都没想过这可能是AB或者其他什么组织伪装成周芳发出的假消息。
走到这一步，已经无所谓了。就算是陷阱，他刘青春也要一脚踏破。更何况……
那可是周芳，是叶卡捷琳堡，是曾经的苏联，是阿加塔，是……和过去有联系的人和地方。
过去。好像只需一个词，就能让刘青春彻底投降。
好吧，说投降可能有点严重了，那就换成“休息”吧。他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黄桃罐头？”他看见周芳从手提包里变戏法似地掏出一瓶罐头，心想周芳连这都能查到，还真是神通广大。
“我和你们队的小姑娘关系挺好的。”周芳也没否认这是专门带给他的礼物。
是哈朵。刘青春想起那个孤身一人去贵州查案的小姑娘。凡是和冥府扯上关系的案子都凶险异常，希望她能顺利完成任务。
周芳和哈朵。他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哈朵那几次没说完的话。
“你和她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他盯着周芳的眼睛。
“怎么，现在才怀疑我是卧底？”周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能瞒得再久一点呢。”
话音落定。周芳没打算再说下去。她在说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