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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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在电车上惊醒，车窗外灰暗的云朵隐约有着雨的气味，坐在她身边的学生垂着头静静睡去，劣质耳机露出一连串无精打采的鼓点声。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感到安心了不少。
虽然是夏天，小夜还是感到一丝凉意，不过她的衣服都在行李箱里，小夜只好抱起双臂，从她的头顶上传来了机械的通报声，小夜的目的地已经快到了。
小夜站起来，拖着行李箱站在电车门前，回想起了在老家一家人哭着为自己送行的场面，小夜撇着嘴，不经意间发觉车门玻璃上划过一两点水滴。
......车到站了，可同时也下起了雨。
小夜箭步冲入车站内，验票进站后，车站内没有一个人，小夜有点失望，据说这里以前还是挺繁忙的一个站点。不过多亏了车站的清闲，小夜一下就找到了来接自己的人，那是一个头发半灰白，戴着粗框眼镜，留着短须的高大男人，他原本似乎是在看着什么，小夜一进站，他便起身迎了上来。
“请问是川端夜小姐吗？”男人礼貌地发问。
“是的。”
“请这边走，车已经准备好了。”
两人一言不发地走向出站口，似乎沉默是本应存在于人与人之间的桥梁。

到了停车场，雨愈来愈大，男人请小夜先行上车，自己将她的行李拖入后备箱后就进了驾驶室，男人发动汽车后，小夜突然想起这是一辆黄色的小轿车。
广告牌的鲜艳色彩映透了雨，街道上行人稀少，小夜漫无目的地浏览着一处又一处的景象，男人开口说道：
“原本这里很繁华的。”
“嗯。”
又是一段尴尬的沉默。
“我在车上作了一个梦。”小夜突然说道。
“什么样的？”
“就是，就是一只大象。”
“大象？”
“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里漫步的大象。”
“说不定是好兆头呢。”
车渐渐驶向城市边缘的住宅区，最终在一处几近荒废的房屋之间停了下来，看上去像是房东的老奶奶，正在一旁直挺挺地矗立着。
“您好。”
老奶奶微微笑着，将钥匙递给小夜，随后转身向楼上走去，小夜赶紧跟上，她们在最中间的门口处停了下来。
“以后这是您的房间。”
“谢谢。”
小夜转身看到男人已经把行李提上来了，便用钥匙开门，房东借光与她擦身而过的同时，小夜闻到一丝异香，那是不属于那个年纪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