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2)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里父母的脸逐渐变得模糊和焦虑；记不清是在哪天问才八九岁的他一句：
“如果爸爸妈妈在明天死了，你要怎么办啊？”
不敢细想，不敢回忆，有一丝触碰都要使全身抽搐起来。
原本温暖淡亮的小屋只剩下匆忙翻找文件的纸声和进进出出的脚步声。
每天一遍遍嘱咐着同样的残酷的内容：
“如果爸爸妈妈在明天死了，你要怎么办啊？”
等到惊醒时，父母出车祸意外死亡的消息已经经机器人赫然显示在眼前。
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还来不及悲伤，身体就已经在第一时间本能地冲去了父母卧室。按照演习过多次留下的记忆，一把抓走了昨夜出现在桌上的吊坠和u盘，跳进很久以前就预备好了的暗室里。

几乎是在同一刻，屋外传来大门被猛地撞开的声音，铁门咔地脱离门框拍在地上，一队人踩着他哐哐进来，脚步声很响很吵。
frisk蜷缩在暗处，死死捂住嘴。眼泪这时才后知后觉一般地夺眶而出。
但他绝对不能哭出声。绝对不能。
好像过了很久，好像都要被使劲捂得窒息了，才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
frisk这时才僵硬缓慢地从暗室里钻出来。
屋内一片狼藉。安静得可怕。
再怎么演习过千遍，再怎么准备过千遍，明知道眼前的一切已经在脑海中上演过千遍，但当它真的来临，和过去恐怖设想重叠的那一刻，frisk还是觉得太突然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