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训练·Day2】一个词一分钱(2)

亨利有点不知所谓地哈哈大笑。有这么好玩吗？我气鼓鼓地瞪着他，他碧色的眼瞳和金色的睫毛随着笑声一颤一颤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彻底平息。
好，我们去问问他。
海盗自然是居无定所、风雨飘摇的。他带着圆顶黑帽招摇过市的那天，似乎只是我和亨利的一个幻梦。
我们在这个有些偏僻的海边小村到处搜寻，都没有看到海盗的身影。
我们还能再见到他吗？
我想着那特别的圆顶礼帽，心里有些闷闷不乐。
亨利任凭我揪着衣角，轻抚我的手背道，一定可以的。
如果再也见不到他，至少我和你永远记得那顶特别的帽子。
*
再次见到海盗是一个黑夜。他的圆顶黑帽已经浑浊不堪，不复那个在阳光下反射的样子。
而亨利早已离开这个破落的小村，去市里讨要更美好的生活。
那个，你这顶帽子我曾见过的。
黑暗中，只听得到他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没有回答。
我想，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等待月光恰好照耀这座旧屋子的角落时，一片纯净的洁白。

而海盗脸上致命的殷红才让我意识到，他快要死了。
这和市场不符合的圆顶礼帽，竟成为了他的罪证。
我望着窗外的云彩，感到一阵晕眩。收回视线，海盗就倒在我的身边。他像是上岸的鱼，在和自己不符的世界拼命挣扎过，最后终于落得沉默。
耳边似乎还能够听到他磕磕绊绊的话语，那是一个海盗从良却被当作异端拷打的故事。
而为首的恶人，居然是我的、我的、我曾经的玩伴亨利·怀特斯。
是的，他和我，从来就不应该一起玩吧。
我的口袋里只剩下两块钱，但我仍想要完成奶奶的愿望。买一块生姜。
离我家最近的小卖部需要上一个大坡、再拐三道弯、下一个小坡，再向右拐弯走十米。靠我步行，一来一回大致需要二十分钟。
寒风呼啸地刮过我的脸颊，生疼。想起奶奶的叮嘱，早知道就戴个口罩了。想要用羽绒服兜里的手捂一捂脸，但这样又要让手掏出来受罪了。
我将脑袋又往衣领里缩了缩，试图让寒冷都凝结在黑色的羽绒服里。然后，再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