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人先生传(4)

书生舔了舔嘴唇，像看猎物一样看着姬昌，脚一踏，便从原地消失，姬昌的寒毛再次炸起，转身以枪格挡，堪堪挡住数道无形剑气，但有一个拳头紧跟着剑气而来，砸在姬昌脸上，开了花。
“不对，你不是皇弟，你是谁！”
姬昌喘着粗气喊道，抓着长枪的手微微颤抖，虎口处已经震裂，但回应他的是扑面而来的剑网，只得咬牙连出数枪击碎网状剑气。
“啧啧，龙气倒是颇为凝练，可惜炼化时间太短，龙气甚至都尚未在体内稳定，假以时日说不定可以形成‘盘龙’的布局，不过是没机会咯。”
书生出剑不断，渐渐不再拘泥于剑术层次，而是剑意盈然，一剑递出，剑光收敛，久凝不散，令接剑之人叫苦不迭，每接一剑便有剑气残余射入体内大肆破坏，比那断骨抽筋更痛几分，因为炼化了血龙而大幅提高的自愈速度也开始下降，姬昌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手中的长枪也开始出现坑洼。但无人察觉，书生身上开始出现了不可察觉的裂缝，体内的经脉也因为高强度的递剑呈现出枯竭破裂的迹象，竟是竭泽而渔的打法。
战局继续胶着，以两人为中心方圆半里已是一片废墟泥泞，山水气数和天时地运皆被疯狂牵扯而至，如两座汹涌潮水，填补着此处支离破碎的山水格局。天上雷声越发大声，隐约有那雷浆电液在云中翻滚。

“该死！这雷劫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在苦苦防守的同时，姬昌一直分出一丝心神去留意天上的劫云，本该今夜午时才来的雷劫竟因两人打斗扰乱了此地的天时地运而提前来临，以当下身体的情况，这雷劫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渡过了。姬昌一咬牙，趁着攻击的间隙服下一颗赤色丹丸，姬昌的皮肤开始露出不正常的血色，身体变得越发滚烫，本被剑气破坏不得愈合的伤口竟开始加速愈合。
丹名“赤血丹”，是姬昌早年机缘之下得到的一本秘籍里的丹方，以万名壮年男子的血配以数十种天才地宝炼制而成，可激发人体潜力，暂时大幅提高自身自愈能力，动用整个皇朝国库也才堪堪练出一炉九颗丹药来，本是姬昌用来应对雷劫的底牌，如今却被迫提前服用。
又一次击碎剑气，姬昌直接将长枪掷出，书生正欲以剑气挑开，却瞥见姬昌掐了个决，顿时脸色一变连连后退但还是迟了一步，长枪在半空中炸开，一件传承历代的半仙兵就此化为乌有，但也使书生裂纹斑驳的身体雪上加霜，未待书生反应过来，姬昌如附骨之疽欺身而近，竟把书生一把锁住。
“嘻嘻嘻，我活不了，你也别想活！”
书生不吭声，只是引动周身剑气扑在姬昌身上，但姬昌已断求生之欲，又服用了赤血丹，放任着剑气在身体横走也要死死钳住书生。一时间，被两人交战扰乱的天时地运开始恢复正常，天上的雷浆电液逐渐要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