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3(4)

他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到夜尊手上，烫的夜尊心脏都哆嗦。
陈一鸣擦了擦泪，哭腔也出来了，“我一直在后悔，我后悔我没能早点遇见你，我后悔我没在你最需要的时候说喜欢你，保护你，我最近还老是梦见你死了，你跟沈巍一走你就死了，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哥，你别回沈家，行吗？”
夜尊的手一直在发抖，陈一鸣后半截的话，让他接下来所有的反抗好像都没了意义。
人会有轮回吗？人会做预示未来的梦吗？
就算会，谁又会信，谁又会记得。
可有个傻家伙，把有关他的一切，记得死死的。
甚至还当真了。
他不值得啊。夜尊不值得啊。
夜尊闭上眼，因为习惯憋泪，嘴里有了腥咸的味道。
睁开眼再去看陈一鸣，这人的鼻头都挂着泪珠，委屈的不行不行了。
夜尊捂住头蹲了下去，陈一鸣也低头，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总是莫名含情，无端惹人心动。

夜尊在想他上辈子跟陈一鸣的十五年，想完了上辈子想这辈子……想不完了，十五年，太长了。
他想的夜风寂静，呼吸落针皆可闻。
他瞎，他没有心。
过了很久，夜尊连站起来都费劲，陈一鸣眨着眼，泪光闪烁。
夜尊凝视着陈一鸣，陈一鸣忐忑地看着他。
很久很久……久到陈一鸣眼里的期待渐渐熄灭，都快要放弃了。
“你是不是，蠢。”夜尊扯住陈一鸣的脸往两边拉，“是不是蠢？啊？”
陈一鸣唔唔唔的，手敢又不敢地护在了夜尊的身后。
夜尊一下勾住他的脖子，推着他靠住了路灯，“陈一鸣，你要非这样，你就没有退路了。”
陈一鸣呼吸一下变得着急，刚哭过，带着鼻音有种哼哼唧唧撒娇的感觉，他着急又意气满满道，“陈一鸣，才不需要退路，陈一鸣在哪儿，都是最棒的，夜哥，你记住，我就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