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 豚毒(14)

半个小时后，我走进了屋子。
地上是残肢，邻居家的狗对着我摇头摆尾。
啊——我的大叫喧嚣了整个楼层。
我的叫声里没有惊恐，只有恨，对阮珍的恨，对顾轩的恨，对所有当初骂我指使强暴的人的恨。
恨阮珍一开始偷我的东西堵我的嘴。恨顾轩咬死我指使他强暴。
恨所有当初唾弃我，害得我父母早死的人。
我恨。
我终于可以借机大声叫一遍了。
我的尖叫划破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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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人家的狗畏罪上吊。我不追责。季炜不追责。肖玻也无所谓。因为她是动物保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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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了，我的名字，不过不重要了。
肖璃打电话来，声音在对面颤抖，狗吃了阮珍的孩子。她说着就笑起来了。笑声阴森恐怖。
我知道，是肖璃杀了阮珍的孩子。
我拿起刀，闯入她家，一刀毙命。
死前，她的声音很低，很温柔。
我低下头，听她是不是忏悔。
她说，我是不孝女。原来只是想报当初被阮珍抢了奖的仇，却被阮珍和顾轩反过来害成是指使强暴者。英语比赛的奖，妈妈盼了却被阮珍偷了。高考本该好好的，却也被害了。

我冷冷看着她。
她说，我是不孝女。害得父母受气早亡。我杀不了所有伤害父母的人。我，连说事实都不敢。
我冷冷看着她。
活该。我说，你活该。
肖璃用沾着血的手指在地上慢慢划出了一个“冤”字。
我大笑，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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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顾轩。
肖璃事件的始末一直没人知道。
网上都说，一个当初嫉妒校花，指使小混混强暴校花的女人被情人一刀捅死了。
网上都说，这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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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肖玻。
到的时候，乞丐蹲坐着，我看着肖璃的尸体，一股恨与恐惧冲上心头。
我一刀捅了乞丐。他死了。
我做成两人互殴状，还划花了乞丐的脸。
没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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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顾轩。
新年到了。
我走在路上。
远远地看着季炜跟肖玻手牵手。
烟花绽放于天空。
我混入人群。
肖玻似乎看到了我，但我混杂人群之中，难以辨别。如同善恶交织，真假混淆，难以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