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福莫】北斗（短篇）(2)

夏洛克仔细倾听着，点点头悉数记下。这几天都在下小雪，保险起见，他想等白昼时间长一些的时候再上路。
“快过来看！”天气稍微好一些的时候，寄宿村人家的小女孩就领着他去往山崖边的针叶林。她熟练地爬上那边的岩石，指着远处的洞穴给夏洛克看。“那里是雪狐的聚落！”她的语气仿佛是要将自家的乖巧小主介绍给访客一样。
她吹了一声口哨，洞穴的枯枝间便窜出一群白色的身影。他们矫健地在易陷的雪地上奔跑。女孩带着夏洛克滑下岩石，那群白色的生灵们就高兴地嗷叫着簇拥过来。
“嗨扎克，你又瘦了。噢布鲁斯，别蹭那里，还没结痂！…过来，威廉！”女孩钻出簇拥着她的白色毛绒，招呼不远处一只动物过来，“别怕…你看，这位是新朋友，夏洛克。”
那只叫威廉的雪狐就窜过来，围着夏洛克转一圈，嗅嗅他巨大的背包。
“威廉以前掉进过猎人的网坑，所以比较怯生，没有其他宝贝这么活泼。”女孩正在拨开布鲁斯的绒毛，查看它的伤口，“但它绝对是所有小甜心里最机敏的一只！他不太近人，常常让人觉得冷漠，不过他的嗅觉很好。你准是在包里塞了什么它喜欢吃的东西！”

夏洛克于是就把背包卸下来。威廉正在试探性地扒拉他背包的外袋，夏洛克就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递给这只洁白的伙伴。
“胡萝卜！”女孩在几尺外一边用树枝逗其他雪狐，一边查看它们的牙齿，“威廉最喜欢萝卜、荸荠这类根茎类的蔬菜啦！所以他的牙齿总是很干净。这也让它有时候有营养不良的烦恼。不过总体来说不用担心，他的捕食技能也很好——只是没那么爱吃罢了！真是奇怪啦。”
威廉蹲在地上咀嚼的时候，夏洛克就尝试性地摸它下巴的绒毛。威廉配合地露出腹部，让他从腿窝摸到后颈，最后干脆在地上打了个滚，嗷嗷叫几声。
“它很喜欢你！”女孩说，“我和他们呆在一起已经有好几年啦！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你经常来替他们查看伤口和牙齿吗？”夏洛克坐下来的时候，威廉就干脆趴上他的大腿。
“伤口？噢是的。”女孩回答，“一般在冬季，每周一次——偶尔半个月。白昼占领北原后，他们就会往港口迁徙，得要来年秋天才能见到。迁徙的路上他们难免会经过狩猎者的领地——虽然我不喜欢这么形容——有时候也有去了第二年就没回来的。有的则是多出一些伤口，或者是断了牙——嚼了不该嚼的垃圾。我就要靠这个冬天好好照料他们，尽我所能让他们恢复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