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越四国的风(6)

二胡苍茫，竹笛激昂，鹰击长空，惊云破日；战鼓铮铮，刀击斧鸣，长风猎猎，万马掠阵。如同亲临恢弘的战争现场，叫人心神澎湃。
好似一束花火，直钻天际，在最高处炸裂，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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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运赞道：“五年前，老夫有幸听过此曲，惊为天人，谁知殿下竟然还能更进一步。”
昭阳郑重还礼：“谢居士造势之恩，昭阳铭感五内。”五年前，昭阳有意让谢运听到，谢运闻弦知雅意，桃花瘴方声名在外。
谢运问道：“你东齐皇室没人听过？”
昭阳冷声：“他们不配。”
谢运明知故问：“此话怎讲？”
昭阳扫了一眼青玉：“退下。”
青玉：“殿下！”
昭阳重声：“退下！”
昭阳闭了闭眼，这是她一个人的战争。她向燕帝深揖，一字一顿：“金戈铁马，敬贵国太子殿下，祝旗开得胜。”
燕帝惊疑而隐晦地看了一眼太子：你小子透露的？
据说燕太子面容姣好，为震慑三军，常以鹰枭面具覆面。原来上朝，他也如此。
太子摇头。
燕帝：她怎知我们要借大婚举事？还知道你是主帅？
昭阳的声音有点飘忽：“我来的时候就在想，若以精兵两万，化整为零，直取平城，能不能改换你燕国的天日？”

燕帝怒叱：“大胆！”
韩鸿飞惊讶地看她：若出其不意，真有可能叫她成功。
“然后，拱手让江山。”昭阳凄怆一笑，“经年谋算成空。我既然说出来，这样的计策，肯定不会用来对付你们。”
燕帝问：“你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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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说：“哪一个帝王，没有统一天下的雄心壮志？四国的天下，我要看到九十九。”
余一如何，燕帝想知，韩鸿飞也想。
隔着一道屏风，燕太子戴着面具，有好多问题向昭阳求证。
“你怎知我要对东齐用兵？”
“一路行来，感觉到了。”
“你不阻止？毕竟是你母国。”
“四国归一，势不可挡。我无意做那挡车的螳臂。”
“你说，四国的天下，你要看到九十九。余下的一，你待如何？”
昭阳轻笑：“以身殉道，以我白骨，夯实你的王座。你会需要的。”
燕太子哽住了，他竟不知她对自己都能如此狠心！
最后，燕太子问：“拱手让江山，你想让与谁？”
那个名字在嘴边，在心头，日夜萦绕，深入骨髓。昭阳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从你北燕皇室选择一个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