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动边界》第五章(6)

起身告辞，宁远慢悠悠的走了出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本就没指望能拿到数据，来这里只是为了亲眼见见何兆阳，顺手在他的心里埋点种子。
宁远就像一个随性的老农民，在田间又随意的撒下种子，长出来了就是惊喜，没长出来也就当做施肥了。
独留他身后的何兆阳皱眉深思着，眼神好像穿透了空间，遥望着青藏高原上那处废墟。
就在宁远回余东明住处的路上，他给余东明传来了消息。
其实在余东明那天的报警后，警察火速赶到现场，立刻就发现了杨学舟的尸体。
眉心一枪，腹部两枪，僵硬的右手还死握着一把水果刀。
事实碾碎了余东明还抱着的一点侥幸。
他能想象出来，躲在暗处的凶手对着杨学舟下山的身影连开了两枪，然后杨学舟绝望倒地，凶手又小心翼翼的靠近他，补上了最后的一枪。
他不敢去看现场的照片，只是不断想着下面的一段审讯。
警察：名字，性别，年龄。

陈晓：陈晓，男，四十二岁。
警察：在一月二十二号下午三点你在哪，干了什么，有无证人？
陈晓：我就在天光公司里，哪都没去过啊。你们可以调监控录像的啊。
警察：问你干了什么，老实回答！
陈晓：我......我在给公司的各项风控做统计。
警察：可是监控录像显示你根本没有在工位上上班，你的同事下午也没有见过你。你到底在哪？
陈晓：不可能，我清楚的记得我就在公司，你们这是污蔑！
警察：安静，这里是警察局！
陈晓：我要找律师！你们这是违法的！
警察：坐下！我们问，你只负责说！
......
之后的审讯完全一样，就算催眠都用上了还是一样的回答——他记得自己就在公司。
这个叫陈晓的人，是警察在根据事发地周围的监控录像确定的，嫌疑人的面部特征和陈晓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并且在现场找到了陈晓的毛发，虽然所有人都在疑惑怎么可能会有人在催眠下记得说谎，除非他的记忆真的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