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动边界》第五章(5)

若说一些虚无的字符能够取代时间的沉淀，宁远是不大相信的。
何兆阳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见宁远的手还没拿出来，神色紧张的扶了下眼镜，“宁警官，我就是抱怨抱怨，你没录音吧？”
“瞧你说的，咱们干这行又不是总在工作状态。”宁远摸出了一包烟，向何兆阳的方向递了递，“不介意抽根烟吧？”
“谢谢，谢谢。”何兆阳接过烟别在耳朵上却没有抽，抬手又看了眼手表。
两人就这么闲聊着过了半个小时。
透过烟雾，宁远中途瞟了他两眼，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于是他移开目光仔细思索着，目前为止确实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不足以就这么排除嫌疑，只要反复钻研过反侦查之类的技能，都能做到滴水不漏。
何兆阳就这么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虽然时不时看看手表，但脸上丝毫变化都没有，一直摆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等宁远一根烟都要抽完了，他才深吸口气开口直奔主题：“宁警官今天是有什么事吗？”

“哦，你说事啊，确实是有的。”宁远熄灭了烟头，咳嗽了几下，“还记得四个月前的贵公司的事故吗？”
“记得，当时我记得在法庭上我们主动承担了比原来多了三倍的赔偿金。”
“那何总裁能给我一份人员名单吗？就是那个研究所出事前后三个月内的人员名单。”
“宁警官这是要翻旧案吗？我记得这个案子没啥疑点了啊！”何兆阳靠在了沙发上，他第一次漏出了烦躁的神情，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那个研究所的负责人。
也许在他看来宁远就仿佛蛰伏的猎手，如同一条猎豹，他悄然匍匐着前进，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给猎物一种安全了的假象，让猎物在放松间露出破绽，而他就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出手，一击毙命。
这种人总是能成功的。
“翻旧案不至于，我也没有收到通知，这些只是我的个人申请罢了。”宁远将烟收了回去，安抚着何兆阳的情绪，“当然，如果不方便我也不强求。只是最近可能会不太平，何总裁自己也要当心点路，别走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