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之城【深海教团篇】（88～90）(3)

挽歌幽唱，为谁送葬。
海妖之歌从平稳突然变得激昂，无数的音节重叠在一起。如同中世纪的咏叹调，仿佛在哭泣，仿佛在哀悼。
天空中传来一声炸雷，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掩盖，苍茫的云雾中隐隐闪出电光，乃琳身上的光芒也黯淡了，身形变的模糊不清。
海滩上一阵巨浪打来，远处那海下之物逐渐显现出清晰的轮廓，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那是一条只存在于传说的吞舟之鱼，浑身正散发着一股阴森邪气。
与其说是鱼，不如说是一座小岛，仅通过人的目力难以估算出这条鱼的大小。
贝拉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到短暂的失神，几秒钟后回过神来再向乃琳看去，发现她的脚步依然没有停止，天上的雷声和眼前的景象似乎没有对她造成半点波澜，明明她最怕打雷了。
巨鱼扭过身子向海岸游来，这时可以看到，之前海底那若隐若现的蓝绿色微芒正是它头上所发出的。

那是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印记，中间充斥着奇怪的符号。
随着巨鱼的游的越来越近，海岸上的浪也一波大过一波。
在距离海岸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它停了下来，对着海岸张开了深渊大口。霎时间一股腥风袭来，整片海滩被熏的乌烟瘴气。人鱼也纷纷停止吟唱，潜入水下。
贝拉也被这股恶臭熏的头昏脑胀，身上的伤口也仿佛又裂开了一遍。
当她看到那如同黑洞般的巨口时，突然回忆起在如月站第一次见到乃琳的情景，她在那黯淡无光的隧道中将乃琳紧紧护在身后，一起寻找回家的出路。
可这一次，她保护不了她了。
随着腥风慢慢扩散，巨嘴里驶出了一艘残破不堪的幽灵船。
幽灵船木制的船身到处都已腐朽，还有无数的藻荇像绷带一样胡乱的交缠着。
乃琳终于停了下来，回过头，对着贝拉笑靥如花。
回眸一笑百媚生。
贝拉看乃琳笑过很多次，开心的笑，感动的笑，小心思得逞时坏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