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之城【深海教团篇】（88～90）(2)

如果没有这群海兽，她此刻应该和去年一样正在和队友一起吃着不加鸡蛋的特制蛋糕，看着潋滟烛光映着某人红润欲滴的脸颊许下美好的心愿。
现在，昔日的美好景象已被眼前的断肢残躯，尸山血海所取代。
所以她很愤怒。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死守这片海岸线，她不曾退却，不曾后悔。更何况，她身后就是枝江。她是东面对海防御的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防线。她若倒下，枝江门户大开，深海一族便能长驱直入，攻入城中。
从正午到深夜，她已经抵御过无数次敌人的进攻。但此刻，她第一次有了无助的感觉。她不知道敌人的下一波进攻是多久，自己残存的力量能否抵抗的住。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就在她如此想着并再一次尝试用所剩无几的力气站起来时，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从城市方向走来，一袭长裙，白发如瀑流。
皎白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映的她的白发更加洁白，反射出幽幽的银光，浑身上下都笼罩在一种圣洁的气氛中。

月光似水，照人清越。
她还是那么漂亮，容貌清丽，神色温和，低垂的睫毛如同飞跃沧海的蝴蝶翅膀般微微轻颤，为她的表情增添了一抹柔软。
她此时的模样让贝拉想起了少女曾经给自己讲过的希腊神话中爱与美的女神阿佛洛狄忒，后者从海中升起的巨大贝壳中走了出来，赤脚走上海滩，走过的地方盛开了一朵朵美丽的鲜花。而她的方向则截然相反，一步一步走向海里，晶莹如玉的双脚留下一串串足迹。
海风中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近海的人鱼陆续浮上海面，开始吟唱旋律悦耳，歌词却晦涩难懂的海妖之歌。
但这天籁之音在贝拉耳中如同来自地狱的安魂曲。她紧紧地盯着白发少女，想用目光阻止她继续前进，但徒劳无功。
“乃。。。琳。。。”贝拉嘴里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节，想要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站起来向她奔去，然而身体上的伤口却不允许她这样做。
海妖之歌仍在继续，远处的海平面开始泛起了蓝绿色微芒，若隐若现，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海底升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