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之局 39(2)

“王临渊，你是一个好哥哥。从始自终。”肖战的眼里揉进了悲怜的光，“可是，王一博也是个好弟弟，从始自终……”
谁都没有错。人不该只凭借最后谁失去的多，就来判定谁委屈的多。同样，人不该在明明没有“过去”的时候，自认高尚地假装宽恕。人不该，因为相信着另一方会因为爱你而甘心退让，就漠视对方的痛苦。人不该，毫无道理更无忍心地“杀亲”……
零落又凄凉的笑声断断续续地响起。是王临渊。
他笑了很久很久，可当那笑声一断，他深吸了口气。
“肖战，我带你，去见父亲。”
在王氏任助理时，肖战是见过老王总几次的。印象里，那就是个意气风发的半百老人。他英气，也硬朗，看起来有着王一博的冷酷不好亲近，也有着王临渊顺势推舟的睿智和理性。
只是这个叱咤风云了大半生的老人如今看起来非常羸弱，又苍老。
老王总半闭着眼睛，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的拐杖头上刻着龙纹，却映着苍凉。
“我不想见你。可临渊求了我，所以，我给你五分钟。”

肖战立在他对面，挺直了脊梁，却低低一笑
“好。老王总，我只是想来跟您做个交易。”
“交易？”老王总的眼眸未抬，却不屑轻笑“我做了大半生的交易，商人的法则，是等价交换。甚至用小利搏大彩。你有什么大彩，值得我浪费这五分钟来听？”
肖战略停了停，“王一博，算不算大彩……”
周宇为王临渊送来了药。可背身而立的王临渊却没有动。
“大王先生……该吃药了。”
“吃不吃，又有什么所谓……”王临渊摇了摇头。将那日常吃惯了的药捏在了指尖，转了个圈，“周宇，你觉得，我是个好哥哥吗？”
“当然！”周宇前进了一步，“老王总那里一直是您在帮小王总斡旋，小王总被关的时候，也是您去老王总门前跪求，小王总发了疯，是您安慰着惊了心的老王总，也是您安排了医生及时抢救！您为小王总做的够多了！您当然是个好哥哥！”
“可是……他说我不是……”王临渊的声音低落了几分，“我仔细想了想，如果换做五年前，我不会去父亲那里跪，而是会不顾一切地闯进去，我不会冷静地安抚各方，我恐怕也会慌乱地崩溃。我也不会那么细致地去想，肖战会怎么做，而安排了你带他进来，救一救，小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