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羊•12/(3)

“油漆渍和DNA……如果凶手先前去过塔楼也能留下吧？”
“凶手承认案发前去过那个塔楼，不过他对细节保持沉默。”
“但比如油漆厂，凶手发狂了就近杀人，怎么还会跑到塔楼？”
“要不怎么说现况对凶手很不利了？他记忆颠三倒四，即便现在精神状态正常不假。不过也因此，不管犯案多少，他都只会被送到关怀中心，被认定为康复后再出来。”
“关怀中心？不把人逼疯才怪。他们要怎样认定康复？”
“估计还是依赖脑相关技术。”俺也不了解，“到目前为止一次发狂后还没有出现反复现象，但考虑到潜伏期，应该要观察至少三十年。”
“好家伙！”小友激动起来，“那差不多永远出不来了！三十年！”
“也许技术发展，不用这么久。未来的事情没人知道。”
“凶手叫什么来着？姓林……”
“林伍。”
“对……是这个名字……今天宣判了吗？”
“当庭宣判。”
“太草率了吧！……陪审团呢？”
“怎么讨论的不得而知，不过没花很长时间，就得出了有罪的结论。毕竟油漆厂案属于板上钉钉啊，塔楼案对于审判结果根本不算啥。”

小友像是想到了什么。
“类似的案子还有很多吧？”
“最近基本都在审理86年到现在的脑编辑案件。”
“这根本没什么特别的吧？被关进关怀中心……”
“确实新建了很多关怀中心。”
小友看起来更沮丧了。
“我不想去关怀中心，可我没地方去了。”
“你不会的，你这样不至于。”
“……我没法回去了，我不想再见到我爸妈，我没法去查这个案子……我根本做不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先放一放。你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也没人要求你一定要办到……”
“不是这样！我……”
“小友执念太深了。要知道无欲则刚，本来……”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嚯！
“嘿——没礼貌！”
王八念经都出来了！
俺狠狠撸了一把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你不是回不去嘛？要不跟俺到寺里住几天？”
“不要！”
“寺里有专门的禅房，咱和尚都忙自己的，没人找你，你想干嘛干嘛，特别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