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羊•12/(2)

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但是我最好在伤人之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很害怕。
我不知道该往哪跑……
——我都要死了还往哪跑，找个地方等死吧！
——天桥底的桥洞里，在纷乱的广告下有一张巨大的海报！
“……欺诈才是艺术！”
生活就是一场人人演绎的巨大骗局！
可欺诈却是艺术！
……好，好！
……
再醒来，天已经黑了。
•释言真的叙述
兜兜转转，找到小友的时候他直挺挺地趴在天桥下的阴影里，手冰凉，接近失温。
但他是醒着的，俺碰到他的时候他收了手。
“King？”
他听见了，但他没有动。
“怎么了？”俺坐下，“在想什么？”
他的嗓音沙哑。
“我……有点难过……为什么现在才被找到……”
他埋起头。
“……我爸妈呢……”
“他们去治安中心了，不过你失踪的时间不长，还没有立案。”
“……”
“他们很关心你。”
“……这根本不是关心不关心的问题……”小孩深呼吸，“……而是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我该怎么办。只有我一个人，我该怎么办……”

“俺讲个故事……”
“不听。”
唉！
“好罢！俺……娘子也不喜欢听俺讲故事，她每次都让俺别贫嘴。”
小友动了动，翻了个身。
“……和尚也有老婆啊。”
“好嘛，就知道你对这个感兴趣。”
俺脱口而出。
他不说话了，磨磨蹭蹭地爬了起来，蜷缩着。
“……不感兴趣。”
小朋友鼓着腮帮子嘟囔。
“那不讲这个，都是出家前的事儿了。今天找你都找不着，于是俺自己去听了公审。”
“……然后呢。”
“旁听的还有两个小姑娘，大概是凶手的女儿，跟你差不多大。检方陈述了证据：油漆厂的证据很直接，有清晰的监控录像和生还的人证；然后凶手才被指控犯下了塔楼案，证据是在现场找到了与油漆厂成分相同的油漆渍和凶手的DNA，辅助证据是塔楼监控拍摄到的影像体型与凶手相当。”
“那形态呢？走路姿势？”
“因为凶手还是被认定为脑编辑后失常作案，所以姿态反常不能作为反驳用证据，而且动作相似程度也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五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