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存档】我竟然从工地挖出来一枚CPU！第二部分(7)

而此刻的陈彦康已经在橡树岭实验室已经苦苦等待了3个多月，所谓的国际交流，争吵倒是多过交流，还不如说是“国际吵架”好了。这三个月里，中美两个大国的政府和军界代表开始了一场马拉松式的谈判。其实双方早有共识，这些配件必须要组装到一起，成为一台完整的电脑。真正的分歧出现在何时组装、由哪一方主导、在何地组装、成果如何分享等细节问题。科学家也没有闲着，进行了一些若有若无遮遮藏藏的学术活动，如同上文所说，尽量在不暴露己方成果的同时尽可能多地打听对方的成果。唯一闲着的就是陈彦康，这位中国配件最早的挖掘者、网络日记的作者、电脑爱好者，在进行了最初的几场关于挖掘过程的极其糟糕的演讲之后，便没人再关心他了，然而处于保密的需要，又不可能让他随随便便离开。虽然好吃好喝的供着，但三个月没有自由没有朋友的时光毕竟难熬，同样难熬的还有一同前来的那位欧教授。
在花一个月时间走完橡树岭所有的大街小巷并实在厌倦了之后，他们果断一头扎进了组装二手电脑的兴趣爱好中，企图用这样的方式能让时间过得快一些。而主办方也同意拿出一间废弃的机房，专供这二人折腾。
于是，在这个宁静的美国东部小镇，你常常会见到这样奇怪的景象——一老一少两个人呆在闷热潮湿的机房，满头大汗、两个月没剪加上几天没洗的头发鸡窝似的立在两个人的头上。他们左手拿着螺丝刀、右手拿着硅脂，在积满灰尘的电脑主板上戳戳打打、涂涂抹抹，扬起的灰尘在空中舞蹈，陈旧散热器的刺耳风扇声在空中弥漫，两人的汗臭味更是熏得蚊子都不敢来，然而这两个人却乐此不疲。那位年长者常常作思考状，然后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兄弟们速来！四热管铜底下压散热器是否顶级？”或者“兄弟们速来！CPU散热风扇做工达到工艺美术品的有几家？”然后年轻的那位回答道：“CPU的风扇，80-90尺寸的，没0.3安培以上别买，你那0.11A是小机箱风扇，用CPU不行的……没有0.4安倍以上别用，CPU风扇没有急速3000转以上怎么能用！”

这呓语般的一问一答，要是在外面人看来，一定会被当成是疯子。然而幸好这里并没有什么外人。
图吧常有人疑问，欧教授平时工作那么忙，怎么一天到晚到图吧“思考”、“思考”的发那么多水贴？其实他思考是真的，不过都是在橡树岭的那三个月思考得太多，现在慢慢发出来而已。
就这样，一起摆弄垃圾的时光过得飞快，相同的兴趣爱好倒让两人成了忘年交。很快他们就发现，摆弄电子垃圾就像一剂精神上的麻醉针，只是暂时的麻痹，终究不能消解对故乡和亲人的思念。那是一个平静的午后，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直射入机房，在屋子里投下形状各异的光斑，扬起的灰尘像雪花一般，在强光下显现出细节——它们多是丝状的不明纤维，一股浓烈的苦杏仁味从地面上直往上冲。欧教授和陈彦康像往常一样摆弄着775的CPU，他们正在设法让Q9650超到3.5G。在忙活了一上午、报销了两块主板和三块CPU后，他们还是失败了。欧教授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的老婆孩子现在还好吗。”说着眼泪流下来，眼神全然不见了组装机器时的欣喜，而是满是悲伤，这是他第一次流露出这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