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x王九龙】乱世以外（民国）(2)

“你小丫头养的！抓住他，别给他跑了！”
王九龙清了清嗓，示意追来的大头兵不要嚷嚷。
“是，大帅。”领头那人转向王，行了个军礼。
“把这人带走。”
说是带走，其实就是带到王九龙府上。
昏暗的吊灯悬在头顶，摇曳的残影投在价值连城的盘金宫毯上，尊贵、神秘。
那先生懒散地站在客厅中央，只盯着王九龙一言不发。
奇怪的沉默蔓延开，王九龙也不去管杵着的那人。
这人真是难懂，明明是来训话的，结果毫无进展，空气僵成这样。
“你这扳指不错。”
王九龙闻言略惊愕地抬起头，毕竟普通人一眼看不出这块小小吊坠的价值。
“听你这口气，似乎对翡翠有些研究？”
“不瞒楠帅，张某的确对这些物什十分喜爱。”王九龙字昊楠，属下一般都尊他楠帅。
“那看在你识货的份上，我就不深究今天的事了，想来我的人也有得罪之处。好了，你走吧。”王九龙随意向张九龄摆摆手。
张九龄有些欲言又止：“那个，张某不知往何处去。虽说是教书先生，也到底不过自夸罢了。”

“哦？也是，现今北平城头的学生三天两头闹街游行，也难得找到什么像样的学校。这样，张先生先暂住在王某府中，也可教教我部下识字书写之类。”
张九龄点头应下。
朱红窗棂外的银杏抖落最后一片金黄，风刮落浮在玻璃上的薄霜。张九龄正在带着暖意的临时教室里授课。
“大家请和我一起说，中华民国万岁！”
“中华民国万岁！”“中华民国万岁！”“中华民国万岁！”
王九龙经过门口，正听见这铿锵有力的高呼，抿了抿唇，顺势倚在门框上看着里面身着青衫的先生，向来平静的眸里漾起一圈涟漪，手上仍不自觉把玩那绿得溢水的扳指。
张九龄眼神里还闪烁着昂扬，王九龙却仿佛看见了安和。心灵感应般，张九龄抬起头，视线不偏不倚和王交汇，王九龙淡定地点头致意，而后快步离开。走廊里回荡着长靴踩地踢踏的响声，不久便归于沉寂。
住在同一屋檐下已一年有余，王九龙还是不怎么看透这个他当初一时兴起留下的先生。无论他在战场上多么游刃有余，一到了他面前却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