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暂定）·第十四章·时间即视野（01）(29)

A没有立即回答，他指了指河面上的夕阳，反问郑老，那是什么时候的太阳？
夕阳嘛，傍晚的太阳啊，噢，现在是六点半——郑老以为他觉得现在时间很晚了。
“那是八分钟前的太阳。阳光从太阳表面来到这里，需要八分钟，而我们对同一时间的太阳一无所知。可能它现在就开始迅速膨胀，也可能现在就发生氦闪，但我们要再等八分钟，才能知道它‘现在’的状态。”
“那么，”A盯着郑老的眼睛，那双年轻的瞳孔却有些骇人，“在探测器里，他们听到的话，是什么时候发出的？光速是屏障，如果按照人们进入探测器的那一刻开始算起，直到听到它们的话语，能算出来吗？”

有速度，有时间，那么距离自然就能求出来了。如果从进去算起，直到外星人说话，大概半小时......郑老默念着，心算距离，很快以探测器为中心、半径五亿四千万千米的球形区域被画了出来。
但随即，他又想到在联合国的调查听证会上提到的一份报告，在“第一接触”事件开始前，附近半径5AU的星域都被监视着，如果当时有任何异常，那肯定会有记录......
A把他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这不合逻辑，对吧？”
郑老狐疑地看着A，“那你觉得，它们，会在哪里？”
A站了起来，他再次指向河面，那里已经没入一小半的夕阳，他吐出一个词，而这个词，令郑老闻声色变：“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