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5)

深入肩胛骨旁侧的刀刃却是“簌”的随着这句话就被对方抽离出来，
瞬间的失血感让她脑内一阵晕眩，视线却始终盯视对方的双眼未有所退却。
她的确不明白。
“真不像你啊...”
显然白狼那头是全然不在乎她所提出的疑问，或是说压根就不在意她试着去阻止什么的决意。
只是啪的一声盘腿就在楼顶那因斗争而遍布飞尘的凝土层上坐下，许是摇摇头自顾自放声大笑，将那柄刃侧还留着红痕的刀随手一扔，尾音里咿咿呀呀地延伸透出些丧气的杂语沫子。
“懦弱，感性，甚至已是无知，凑合在一块，整体不过就剩个空壳.”
拉普兰德轻抚着眼角与下颚边缘那道划痕的位置絮絮叨叨地喃喃自语，
停顿的下一刻却又近似发了疯，半跪着爬起就将自己过分发白的拳头狠狠砸向一旁灰石堆砌的残桓断壁，另一只手却径直伸向那看去了无尽头的高空，祈祷着望不见自己癫狂的丑态似的。顷刻后拳骨砸得都有些变形，放肆得几乎比起此前的交手更费尽心力，粘稠的血液以迸溅形式混在碎裂墙体的浮灰中弥散出腥甜的气味，只是她于此毫不在意而已。

“拉普兰德…”
不知怎的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个本已多日未能记起的名字，
垂首的灰狼不顾额角因生理不适密布的细汗，瞳仁收紧，
这是鲁帕显而易见情绪不稳定的象征，她尝试了深吸口气让自己专注于眼前的人事，又只对上夹缝间嗤笑仰视的神情。
由此以往，觉得可悲可叹其实也就再自然不过了。
“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些什么..”
尾音未能散去已经带着手中那沸腾熔流一般尖啸的光刃刺破周身暗沉的气流，
几乎将整片昏黑的天地都点燃几分，
“不..”
此前退离后彼此拉开几步的距离也因即刻足底的爆发力显得微乎其微，前冲的一刻小臂抡动发力，指间随着剑影的翻飞四下攒动，留下光影溃散中刀与剑侧锋不间断砰击的金铁之声。
“应该说我从未能搞清楚你这个人..现在也是..”
呢喃中瞥见末端那剑雨与灰流，炽红的刃与冷彻的钢，
瞬息间无数次接轨后生成的脆鸣与崩碎的光影在这浪荡长风起伏不止的残桓顶楼显得是那样特立独行又了无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