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4)

渴求炽烫承载的锋刃低垂着穿透灰狼的左肩，疼痛感似乎在那一刻到来得异常缓和，直到鲜红的色泽从胸口白衣内晕染渗出，多少麻痒过后的气喘交叠，久违的刺痛苦楚才接踵而至。
或是她早已麻木了，还是说注意到对方那刻意避开动脉的举动，刀刃也没有进一步推动的迹象，
德克萨斯只是无声地望向面前这只眼睑低垂的白兽，没来由的生出些不耐的挫败与无力感。
毕竟她向来不畏惧死亡，倒不如说在一直试图迈进也不为过。
就像年少时常被族人劝导，推崇甚至是自我认知中就认定理应执行的工作后类似的结果，
无非是早些提前罢了，结束让自己不耐的生活。
而早些得以升华，在这片腐烂干瘪而行将朽木的大地上抹去自己曾生存过的迹象，也不过是于那芸芸众生中不再在意谁人为你保留的某段记忆而已。
任凭时间久了，躺下化作飞灰。
相较而言类似柴薪被点燃过后，去往燃烧殆尽之前同样可以被轻松浇灭的光景。
她见得够多了。
以至于或许她也真是毫不在意了，留下些可以说是下定决心不需要再继续考虑过去种种是非的纯粹念头。

但看来对方并不打算就这样让她如愿，令人费解，
但这确实远比将她撕扯得半死不活摁着头顶揪起前发狂笑着嘲弄后离去更让德克萨斯觉着鄙夷，甚至生出些不甘而滋生的怨念感，
一如她也曾在意过的对方对待彼此族群做过的那些举措，明明只是些不入流的复仇，却也雷厉风行得令人慨叹她所斩断的事物。
对比着再看看如今眼前又剩下什么，优柔寡断得无外乎初出茅庐的僧人，即便是不善情感的她都几乎忍不住嗤笑出声的程度。
为什么反而是你徒留一脸扭曲的神情。
德克萨斯保持着一贯的直立姿势无从理解，甚至不顾伤口开裂的风险意图向前再移上两步，
即便是没有附着源石技艺的刀面也会迫使骨骼与收紧的肌肉挤压产生阵阵钻心的疼痛，她却始终没能在刺痛作用下抛却杂念找到到适宜此刻心境的言语。
这点真类似拉普兰德眼下并没能选择就她个人而言本该正确的答案。
那还真是...可笑得不可方物。
“…为什么…”
半晌，只记得自己最后从牙缝间挤出句没营养的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