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系列】昨夜，星火璀璨(2)

天亮之前，这辆载满人的货车总算走出了山口，车里的知青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起部队里练兵演习的日常，不知是谁提到了莫巳在电报署的事。
“你原来是电报员啊，没想到咱们这些人里面还有潜藏的高手，到厂里可要好好领教领教！”
“其实是咱们勘探组工作做得好，我只不过是帮了点小忙！”
莫巳坐在周玄月的对面，他下意识地看向她，可被她迅速避开了视线。
“大家都一起聊聊到厂里干什么吧，我肯定是要进篮球队的！”
“我要参加厂里医疗所的志愿工作！”
“哦我知道了，你怕不是想天天看见他吧！”
害羞的女孩把脸埋进棉袄领口里不敢再看刚刚发言的男生，车厢里的温度跌跌撞撞到达了沸点。
“莫巳，你要不跟我们一起研究物质反应吧，咱们国家现在正缺物理人才呢！”
周玄月侧着脸看见他眼镜后那不知如何回答而变得呆滞的眼神，心中窃喜。

“咳咳……我要进咱们厂里的合唱团！”
“你？算了吧，人家才不要吹唢呐的嘞！”
一车人哄笑一片，就连莫巳也低下头偷偷笑她，但不知为何心里安心了许多。
解放初期的早晨，寒气裹挟着工厂烟囱里的气体向天空喷涌而出，犹如战争过后的乌烟瘴气不肯散去，周玄月合上日记本拉开宿舍的窗帘，看到楼下两个熟悉的身影。
晴朗的日子对厂里的每个年轻人来说都是一次难得的放松，莫巳一只手绕过叶攀修长的脖子，另一只不停冲着楼上挥舞。
“今天晚上厂里有篮球赛，这家伙邀请你看比赛，你去吗？”
“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坐在上铺床板的陈颖用手指绕着耳后的碎发，瞥了一眼又故意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这群男人也真是的，厂里最近查得这么严，你不怕受处分么！”
周玄月盯了她几秒钟，拉开窗帘，被黄昏阳光浸染的瞳孔散发着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