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手挑战1/1(3)

“你今年也不小了，该懂事些，不要为这些无关要紧的事情分心。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嗯。”
“知道就好。”男人呼出烟气，放松，沙发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我和你妈都在忙工作，还要去你妈那边照顾你妹妹。本来今年说好的，考不上大学就把你放出去自立，但是你出了意外，所以我给你一次机会。”
楠春和抬起手，捂住隐隐作痛的右胳膊。
“一根打在肱骨里的钢针就七千块。让你复读又是一万多。你要是考不上个一本，拿什么报答我？”
“……我知道。”
“那你现在是这么回报我的？！！”
“轰”一声，那是一脚蹬在茶几上的声音：“梆”的一声雷响，带着火辣辣的灼痛和眩晕，那是手掌击打在脸上，在骨骼和大脑里响起来的声音。
“我说了多少次！好！好！学！习！你到底听进一个字没有？”相比起脖颈有些粗壮的大手揪住她的衣领：“你现没有时间思考别的！只需要给老子学！往死里学！就算是你班上的人都死光了，只要你没死就继续学！你要是有那个闲心，你不如多做几套题！还矫情，矫情有个屁用！上个好大学才是重中之重！懂了吗？啊？！你看看你这次月考，考的是什么东西？你要是继续这样退步，退出前十，我跟你讲，一本就别想！到时候自己打工去吧！缝纫机电子厂，有的是人！听到没有！？”

“……懂了。我会努力的。”
“懂没用！记到心里！”
“是。”
男人发泄完了怒火，停下了雄狮般的咆哮，语气稍微平淡些许。
“自己洗澡。这个月生活费减三百。我去你妈那边照顾你妹妹了，毕竟她还小。哦对了，我给你卧室里装了个摄像头，有事情朝那个喊。”
他松了松衣领，重重把门合上。门内，楠春和从地上爬起来，沉默着把家里的一切恢复原样。
洗完澡，吃完饭，准备睡觉。墙角那个监控闪着不怀好意的红光。她突然想起高考的时候。去年高考前压力太大，在许久没见的妈妈怀里痛哭流涕，用笨拙的语言剖析自己的脆弱和恐惧。然后他进来，说：“叽叽歪歪哭个什么！哭能考好吗？还不如多看几眼书！”
有点想笑呢。
摄像头红光熄灭，男人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愣着干什么！赶快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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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该返校了。
楠春和出了门。没有带书包，空手出门。门后留下男人质询的声音。没有向下，反而向上，直到天台。
天台的风很大，天空和云彩触手可及。是那样的浩渺和高远。
被子叠好了。碗筷也洗刷干净。垃圾清理了。照片撕掉冲走了。卫生间也清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