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Lemon Part.A(3)

日期：2077年3月9日
我让隔壁解析科的人检查了一遍脑子，他们说完全没有问题。他们大概确实没有骗我的必要，但我跟着了魔似的又梦到嘉然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能很自然地用她告诉我的名字来称呼她。
而这次，我见到嘉然在哭。
仿生人是不可能哭的，仿生人从来没设计过这种多余的功能，但我能清楚地见到晶莹的泪滴一点一点地从她眼角滑落，掉在土地里。
我大胆进行了一次实验——去舔她的眼角。
虽然这导致她愤怒地将我一把推开并狠狠地斥责了我一顿，但那一刻我确认了两件事情。
第一，她确确实实是仿生人，那种特殊的软质皮肤涂料的味道我记得很清楚，公司是真的懒，打八百年前就没迭代过新的涂料——虽然这只是我的日记，但我还要声明我不是变态，我只是认真地研究每一种材料而已。
第二，她是这个世界上不该存在的仿生人，因为她的泪珠是真的，是有咸味的。
好奇怪啊！梦里出现什么都不奇怪才对，我干嘛这么在意这个梦呢？但连着三天，很难说不是什么启示……不行不行，坚持你的信仰王向晚，世界上是没有鬼怪的。

梦境果然会在醒来后迅速消散，写完上面的文字后我已经不记得她为什么哭了——但我确信她当时真的很伤心。
也许创造出真正有情感的仿生人是可行的？
日期：2077年3月10日
我和所长说了这件事，她说我疯了。她说人工情感研究现在连最基础的一点理论都不存在，就算有，制造这种仿生人也会产生严重的伦理问题。她让我不要想这种异想天开的事情，好好做自己的本职工作。
可我的本职工作不就是创造更好的仿生人吗？
我一直在思考所长口中的“伦理问题”是什么问题，而在走出所长办公室的时候，我脑中忽然冒出个很哲学的论题：人类的感情是神圣的吗？是上帝赋予的吗？
我不是哲学家，这个问题我大概回答不了，但我觉得仿生人与情感之间只有“可能性”的问题。
果然，那天我又梦到她了。
但令我意外的是，她沐浴在了月光下。银白的月光无声地照亮了她抬起的侧脸，月亮倒映在她依然透着青蓝的瞳孔中，清晰而又迷幻。真的很美。
而见到我的到来，她又露出那可爱的笑容，然后轻声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