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Lemon Part.A(14)

如果是梦境的话就好了……梦境？
向晚停下了脚步。
“快走！怎么不走啊！”
向晚抬起头，嘉然站在队列的最前方，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给我走！”领头的推了她一把，但向晚完全不在乎。她直直地盯着嘉然的眼睛。
“然然，柠檬现在结果，还太早了。”
嘉然的表情凝固了许久，接着她忽然笑了，笑得很干涩。
转瞬间，所有的黑衣人都消失无踪，唯有她和她在空旷的废弃走廊里相对而立。在她们中间，柠檬树依然挺立，巨大的树冠不知何时已经遮天蔽日。
嘉然的笑声断断续续，越来越轻，最终消失在一丝呜咽中。向晚看到碎光在她的眼中翻滚，接着泪珠便从她的眼角滑落，一颗又一颗，在阳光下闪烁一瞬，便消失在杂草之中。
“晚晚，对不起，我，我……我又失败了……我……”
话音断在哽咽里，在一瞬的失声后，便化为一声长长的嚎哭，整座中庭都回荡着她的哭声，那声音是那么近，那么响，像是从向晚的心里迸发而出。
起风了，满天飞舞着柠檬树的叶片，那酸涩的气味溢满大楼，又一点点侵入向晚的心底。

“果然，你还是没能拦住我。”
天光忽然消失了，中庭只有杂草，以及一棵干枯的小树。但哭声还在每一个角落回荡，泪水还在不断滴落，同地面厚厚的灰尘混在一起。
远方，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得、得、哒、得、得、哒——那个人还拄着拐杖。
随着脚步声不断接近，哭声也在渐渐缩小。终于，一个瘦削的身影盖住了倒坐在地上的女孩。
“你还是回来了，孩子。”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却又那么苍老。
“我知道，我知道……”女孩的声音极其微弱，近乎耳语，但窸窸窣窣的声音依然回荡在中庭，恍若风声。
真正的风起了，穿过空荡荡的走廊，发出低低的呼啸，像是从远方传来的未尽的低哭。
男人俯身递给她一封信，接着缓缓开口，声音中不含一丝责备。
“要重新开始吗，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