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指挥官和舰娘们的物语（62）撒旦(4)

“原来如此。”黎昕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我的生命，是实现这一切的前提，如果我不付出我的生命，交易就无法达成，对吗？”
“没错。”埃米莉回答。
“看起来，这真是个不得了的筹码呢。”黎昕无奈地摇了摇头。出奇的他并没有多么惊慌，也没有多么害怕，仿佛付出自己生命这件事，他早就猜到了一样。他知道埃米莉绝不是在吓唬他，一旦他答应了埃米莉，他毫无疑问就会失去生命，但是他却很平静，平静到仿佛付出生命的人并不是他。
说起来，黎昕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淡然。面对死亡，竟然毫无畏惧。
“是的，所以你可以再好好考虑一下。”埃米莉说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一旦失去就再也无法挽回，你是否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救她们，你更应该仔细考虑，毕竟，没有谁有权利说一定要让他人为别人付出自己的生命。”
说完，她就将视线移向了别处，不再去看黎昕。零星的火焰照亮了她的脸，银色的额发下，那对赤红和暗金双色的瞳孔宛若深邃的深渊，火光在她的皮肤上渲染上了一层暖暖的光晕。她的半个身子隐藏在暗影中，半个身子裸露在火光下，光与影在她的身上完美地交融，仿佛天使和恶魔在此刻融为一体。
究竟该怎么做？黎昕也不知道，他不想死，但是如果他不选择和埃米莉交易，那么凤凰座基地将会彻底化为地狱，那个时候，不仅他会死，所有人都会死。而如果他选择去和埃米莉交易，那么至少，舰娘们都可以活下去。

他当然害怕死亡，但是他也害怕舰娘们永眠大海，害怕自己背负起沉重的希望，他无法承载着舰娘们的希望活下去。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那无法躲在舰娘们身后看着舰娘替他送死，因为，他无法背负起那沉重如山的希望和责任。
更何况，他答应过埃里希，要替他好好照顾她们。他是个从来不对朋友食言的人，只要他还活着，他就决不允许自己食言。
既然如此，那么答案不就已经出来了吗？他无声地笑了笑；原来，那个答案，早就在他的心底了。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也不知过了多久，埃米莉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孩。
“嗯。”黎昕点了点头，“交易吧，你替我把她们救下来，我把我的生命给你。”他没有犹豫，干脆利落地答应了埃米莉的条件。
“你确定？只要你答应了我，那么你就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不要觉得会有侥幸。”埃米莉挑了挑眉毛，“现在你还有反悔的权利，你确定要这么做？”
“嗯，我确定。”黎昕回答，答案从一开始就已经在他心底了，无需犹豫，也无需怯懦，“你说的没错，为了保护她们，我宁愿燃尽自己的骨与血。”
“那么，就伸出手吧，指挥官。”埃米莉无声地笑了，“既然你已经有了觉悟，那么我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我答应你，会让她们平安地活下去，顺便，我也会帮你，杀了阿涅弥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