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国福莫】常青藤物语 ch1 那位教授，入眼（中篇正剧）(3)

他对数学一点都不感兴趣。倒不如说，除了化学和医学的一些话题，他对很多领域都一窍不通。当然，他并不以为然，因为“你并不能强求爱因斯坦每天把自己的桌面收拾得干净整洁”。
不过，他还是被不远处女士的呼叫和雷鸣般的掌声吸引了注意。科技中心的讲堂，时不时就会有各路讲座与研讨。除了一楼的座位，要是你正好在二、三层参观，趴在栏杆上竖耳倾听也不会是稀奇的事情。
只是，越靠近中央的讲堂，这样的阵仗就越叫他觉得不可思议。且不说三层栏杆上围满的女士，从楼梯间隙望下去的一楼坐席也是人满为患、座无虚席。
人群安静下来时，一个从容的声音从麦克风中传来。声线的主人先得体地向在场的学者表示了感激和欢迎，一口优雅的英式口音让他想起了刚才撞见的那位带着眼镜的金发工科学生。他不紧不慢地开始了演讲，那磁性却温和的声音，像有魔力一般拉扯夏洛克拨开人群，趴到栏杆上一探究竟。
他顺着众人的目光望下去，那位演讲者终于正入他眼帘。这位来自哈佛数学教授比他想象的、以及听到声音后预估的——都要年轻地多。蹭亮的皮靴踏在讲台上，稳重而不带惊慌地将听者的思路柔和牵引，棕色的皮裤和马夹一看就是中心十字区（Downtown Crossing）最中阶的品牌，包裹着的酒红色领带随着手臂指引幻灯片的动作造皱又移平。在打量到这位教授的面庞后，夏洛克一下就理解了为何旁观者里聚集起了这么多一看就和“数学”搭不上边的背包者——

这位从谈吐和字里行间流露出从容与聪颖的年轻教授，还十分不公平地拥有一张足够吸引女性的帅气面庞；他梳起的刘海更是无遗地将美貌展露。要不是美国的大学严令禁止师生恋，夏洛克敢打赌现在想和他约会（dating）的人可以从哈佛的中央草坪排到麻省理工的圆顶教堂。
教授讲的是有关“代数拓扑学（Algebraic Topology）”的内容。夏洛克平生没有听说过这么离谱的东西，然而对方鞭辟入里和通俗易懂的讲解，甚至让他这个数学过敏者也有听下去的欲望。演讲进行到最后的提问阶段时，坐席中一位白胡子中年人的提问将夏洛克从漫无目的的遐想拉回现实——
“那么请问莫里亚蒂教授（Dr. Moriarty），关于您先前提到的您发表在IEEE上有关拓扑对于小行星运动的研究的论文——我是说，实际上我真的很好奇，因为您看起来真的很年轻——请问您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想这些深奥的问题了呢？”坐席和围观者都爆发出了隐匿已久的哄笑声，以及不少女学生起哄的叫喊。
台上的莫里亚蒂教授莞尔一笑，脱口而出回答他：